“如若不是身中劇毒,強行運功將毒氣逼至體表,又怎麼會全身發紫?”
“哪裏有?白姑娘你不是在開在下玩笑吧,你看我手,哪裏。。。。。”雲空以為白素婷搞錯了,卷起袖子去看自己的胳膊,“哪裏。。。。。這。。。。。不會吧?”雲空看著自己的有色手臂,愣住了。
“運功逼毒,閣下內力深厚,本無可厚非,但是將毒氣聚於體表的時候,為何不立刻用小刀劃開皮膚以逼出毒血?” 白素婷說道醫理,已經不再害怕,反而是理直氣壯,滔滔不絕。
“運功?我沒有運功逼毒啊?肚子是痛過一段時間,但我暈過去了,醒來時肚子就已經不痛了?”雲空覺得很詫異。
“我管你有沒有運過功,隻是如此劇毒長時間聚於體表,你就算能保得性命,這身皮膚也是變不回來了。” 白素婷聲音中透露著明顯的惋惜與遺憾。
“會是這樣嗎?我也沒有什麼特別感覺啊?”雲空沒有覺得自己有絲毫不適。
“什麼病一開始都是感覺不到的?” 白素婷對雲空語氣中明顯地不相信有點不滿。
“那隻要此時放出毒血,是否就會好轉?”雲空覺得寧可信其有會比較好。
這次白素婷並未言語,隻是用憐憫與惋惜的眼神看著雲空。
雲空見她不答,也就不再追問,默默使用金剛指發力的要訣,凝聚周圍穴道的力量,突然發現無數股熱氣自全身各穴道傳來,通過自己的身體不斷地彙聚到右手食指。
而在一旁的白素婷卻看見了從未見過的詭異情景,隻見雲空全身的紫氣在不斷向右手食指凝聚,最後雲空的右手食指變成了紫黑色,而全身的皮膚卻已經恢複正常!
白素婷乃醫王之女,什麼樣的症狀就算未曾親眼見過,也在醫書上讀過,父親那裏聽過,而此等奇特之想象,不僅見所未見,而且聞所未聞!也許這就是父親常說的武林高手用高深內力往往能做到比醫術藥學針灸更奇妙更有效的事吧,白素婷對自己說。
雲空聚氣後,長嘯一聲,一指向崖外點去,一道紫色的血箭如同一條驚虹般劃過長空,匹練般向懸崖下飛去,頃刻間便消失不見。
“好功力!!”一聲輕喝,過來一個身材修長,長相清奇的中年文士。
雲空轉過頭來,全身的皮膚閃著瑩潔白皙的光澤,原本平平無奇的臉在白淨的皮膚承托下竟也能勉強稱得上俊秀,而微風輕拂著他襤褸的長衫,微微露出他結實而白皙的胸膛,飄散的長發揮灑著他書生的狂放,殘陽似血,拉長了他卓爾不群的身影,一時間,雲空如同重生般,褪去了青澀與拘謹,甩掉了迂腐與彷徨,雲空可以感覺到自己由外到內都有了巨大的變化,但具體在哪裏,又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好像吐出沉積已久的一口濁氣,仿佛品味一杯醞釀已久的美酒,又如同張開羽翼初豐的翅膀那樣輕鬆愜意,妙不可言。
但凡人曆經生死,總會有所得,以前放不下的,看不開的,都變得不再重要,因為生命本身是如此的美好,而那些身外之物,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同樣,遭受的痛苦,受到的傷害,承受的壓力,曆經的坎坷,也許有一天會成為巨大的財富,人付出什麼總會有所回報,無論善意的或惡意的,都要學會從容的接受。
雖然隻是一日之間,雲空已經數次經曆生死關頭,雖每每涉險而過,但那霎那間的彷徨無助,永不言棄的執著求生,都在默默地改變著雲空尚未成熟的思想。而那一瞬間,雲空想的更多是溫婉嫻淑的冷鳳情,活潑可愛的南宮明月,誠摯瀟灑的東方峰,為老不尊的時無計,亦師亦友的靈性,而並非如同佛祖涅磐時那般大徹大悟,看透世事雲淡風輕。也許我還俗沒有錯,我本不屬於那裏,雲空如是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