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易容有方(1 / 2)

三吳風景,姑蘇台榭,牢落暮靄初收。夫差舊國,香徑沒、徒有荒丘。繁華處,悄無睹,惟聞麋鹿呦呦。

柳永的這首《雙聲子》形象地將這個江南小城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蘇州並不小,為何稱其小城呢?因其精致,恬雅,重細節而不疏整體,盡奢華而不顯俗氣。自古姑蘇出美人,該是從西施開始,浣紗女西施從諸暨(越國)嫁到蘇州(吳國)的那一天開始就讓蘇州城成為美麗傳說的發源地。這個捧著心顰著眉的大美人留給蘇州的不僅僅是一座館娃宮和一個美麗的傳說,似乎在不經意間把她的絕代風韻也傳給了蘇州城,以至於蘇州的女子即使在經曆了千年的滾滾紅塵後,其一顰一笑之間也恍如有著昔日美人的神采,讓人不禁懷疑當初西施在吳國也確留有後代。這些“紅袖添香夜讀書”的蘇州美女,皆從聽曲開篇,而弄絲竹管弦、淺吟低唱、夢幻悠長,可真是“其情其景向誰訴,芳心惆悵細思量”啊,她們的柔媚、清麗、優雅、婉約、靈秀、敏慧、細膩、纖巧使得蘇州這座城市也蘊含了“幽藏內斂”的習性。

雲空自那西北苦寒之地來到這煙波雨渺的人間天堂,雖然已是秋日,但如同秦觀《浣紗溪》裏描述的那樣“漠漠輕上小寒樓,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寶簾閑掛小銀鉤。”恰逢雨日,隻見那雨打在屋瓦上,韻律清脆,屋瓦浮漾濕濕的流光,灰而溫柔,迎光則微明,背光剛幽暗,對於視覺,是一種低沉的安慰。蒼茫的屋頂,遠遠近近,聽雨一張張敲過去,象似一張古琴,那細細密密的節奏,單調裏有一種柔婉與親切,在聽覺上是一種美感。單調而耐聽的雨,是一種回憶的音樂,江南小調隨著絲雨優優雅雅的被二胡如一陣清風般徐徐拉出,那嫋嫋的微風淡淡地勾畫出層層疊疊的翠色和輕柔飄逸的氣質,舒緩而流暢,細膩而柔情。樂聲重起之處,是古琴和簫幽幽揚揚潺潺遠遠的伴著涓涓流水之聲,令初到貴境的雲空為之心醉。

來蘇州這一路,雲空也不知道遇上過多少江湖豪客,但雲空自己一個人沒有那麼多顧慮與負擔,一般都是連照麵都不打就閃的無影無蹤了,他的金剛身法委實太過驚世駭俗,完全無跡可尋,令追捕他的武林人士很是苦惱。

當然,雲空更是苦惱,他夜不能寐,日不能食,無論走到哪裏,那些江湖人都能第一時間找到他。為此雲空很是好奇,莫非有人專門為自己作畫,所以這些人才能第一眼就認出自己?為了求證這個問題的答案,雲空耍了個花招。他先是逃開幾個道人的追捕,然後又躲在暗處,探聽消息,才明白自己一路上衣服也不換,胡子也不剃,頭發也不整,這不人不鬼的樣子靠想的也知道是誰。

於是雲空便換了一套衣衫,剃了胡子,紮起了長發,更主要的是。。。換了皮。。。

何謂換皮?當日雲空在那昆侖山坐忘峰穀底時,曾誤食那吸瘴氣為生的小樹上結的紫色毒果,後來在不知不覺間運功逼毒至體表後全身皮膚的顏色轉為紫色。而後雖逼盡餘毒,皮膚回複原樣,但這件奇妙的事卻深深地印刻在雲空的腦海裏。他本天資聰穎,在時無計的啟發與教導下又學會了推理,詳細推想起來,明白自己是在無意間運功將毒逼至表皮,還借此機會提升了相當的功力。而當下如果隻是做換衣服刮胡子這些表麵工作,難保還會有人能認出自己,但是如果連皮膚的顏色都變了。。。恐怕就是神仙也不敢貿認吧。

於是,雲空這個不知道該說藝高膽大還是膽大妄為的小子,居然上藥房抓了一包砒霜服下,然後逼毒至體表以改變膚色。。。如此創意,想來即使是那號稱可以妙手換顏的藥王白瑞,也是自歎弗如吧,真是太瘋狂太匪夷所思了。更絕的是,雲空初次食用砒霜過量,皮膚黑得跟碳一樣,乍一看就是山精現世,再細看如同閻羅複生,總之是九分不像人。所以雲空在嚇暈幾個人後,隻得又割開手指,逼去一部分毒,然後再將餘毒擴至體表,以此來調控體色,可憐那砒霜號稱“殺人越貨,**害夫,故往今來,必備毒藥”,卻被雲空這小子用來做染色劑了,實在很是冤枉。(韌體惡搞細胞又在作祟了,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