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三郎說這話的時候,又恢複了對敵時的自信與從容,讓人捉摸不透到底哪一種才是他的真麵目,而此前他又忽然放棄慕容柔也極其可疑,實在讓人想不通他究竟打得什麼如意算盤。
陳十三郎這麼一應戰,公孫情反倒又不想走了,她本為一孤兒,被公孫萍收留,入了劍器派(前麵寫成劍舞派啦,韌體會找時間一一修改),因天資聰穎,又格外勤奮,已經是下代劍器派掌門的不二人選,於武學一道極是癡迷,今日江湖兩大年輕才俊的決戰,怎麼可以錯過,於是她走到慕容柔身邊,湊在其耳邊輕輕地央道:“妹妹,把你的披風接我遮一下吧,好不好?”
“哦,可以啊,姐姐。”因為公孫情剛一照麵便對雲空出手,慕容柔本來對她很是感冒,但是後來她也算助雲空暫擋陳十三郎,而且觀其言行,隻是誤信人言,倒也無可厚非,“雲。。。雲。。。雲空他不是什麼壞人,他是被冤枉的。”慕容柔幾次想喚雲空作“雲哥哥”,雖是在意外人麵前,終是叫不出口。
“現在我也不敢肯定了,但是妹妹啊,你要知道‘人心隔肚皮’啊,沒有完全了解之前,可別被表麵現象迷惑住了。”公孫情年級雖大不得慕容柔幾歲,卻常年行走江湖,閱曆經驗要豐富得多,忍不住開口點醒。
聽了公孫情的話,慕容柔未置可否,卻也不再言語,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便又去望向那橋柱上的雲空了。雖然相處時間甚廖,但慕容柔卻可以肯定雲空一定不是卑鄙下流,無恥淫邪之徒,因為她天生麗質,家境富貴,平日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上的年輕俊彥,少年俠客絞盡腦汁,耗盡心機,但求紅顏一笑,猶不可得,便是東方峰與自己一起時也是想著法子逗自己開心,一門心思都在自己身上。而雲空,從自己醒來開始他就沒有怎麼主動看過自己或者是主動來逗自己說話,更不用說變著法子占自己便宜了,仿佛在他的眼裏自己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甚至有的時候還會給他帶來壓力與負擔。而他的臉上很少流露笑容,似乎總是在思索什麼,神態裏也總是含著淡淡地憂鬱,這個謎一般的男子甚至還是個還俗的和尚,到底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有背負著如何的過去呢?這些問題困擾著慕容柔,她自己還沒有察覺到,隻是幾個時辰而已,她的心神就全放在這個男子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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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橋之上,陳十三郎凝視雲空良久,忽然開口道:“我說雲小哥,你真的打算用一支玉簪來與我交手嗎,那個是慕容小姐之物,弄壞了我可不負責哦!”他這種時候居然在想這種事情,如此放鬆的心態,不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就是身負驚人藝業。
“這。。。”雲空倒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這支玉簪畢竟並非自己之物,看其造型精美別致,握在手裏隱隱地還傳來陣陣寒氣,絕非凡品,說不定還是重要的禮物或家傳的寶物,雲空不知怎的,心虛起來,“慕容小姐,這玉簪。。。”
“你覺得順手就拿著用吧,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慕容柔淡淡地笑一笑,衝雲空點點頭柔聲道。
雲空不疑有他,便不再過問此事,看著陳十三郎,握緊了手裏的玉簪。陳十三郎的臉色也開始凝重起來,暗自凝聚內力以做雷霆之擊。雲空此次沒有等待陳十三郎先出手,而是率先搶攻,玉簪一轉,便向陳十三郎的胸口刺去。
陳十三郎出手如電,雙手判官筆一合,便去夾雲空手中的玉簪,雲空不避不讓,加速直刺,陳十三郎計算錯誤,但他本對雲空評價極高,早留了後手,側身一避,判官筆疾點雲空雙目!也就是說,他讓開要害,拚著自己右肋被刺傷,也要力取雲空雙目,正用的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好了不得的魄力,好厲害的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