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兄,你說的是南宮家的那個獨女,‘明珠譜’排名第六的南宮明月嗎?”陳十三郎忽然插口問道。
“就是她啊,莫非你見過她?”雲空急忙追問道,他此刻心急如焚,惟恐南宮明月出事,心中暗悔當初在昆侖山下不應該那麼衝動,獨自一人離開,“你可知道她現在在哪裏?”
“雲兄過慮了,小弟不過聽過南宮小姐的芳名,隨口問問而已,”聳聳肩神經質似得笑一笑,輕聲嘀咕道,“老天保佑她練得不是陰柔內力吧。。。”
“哼哼,說白了你就是認定了我的‘龍翔罡氣’是靠走捷徑得到的!”東方峰嘿然笑道,那陰陰的神態與此前剛正雍容的青年俠少形象完全不同,雲空傻傻地望著他,難以想象在這短短的半個多月裏這個知交好友身上發生了什麼。
“難道不是嗎?”陳十三郎冷冷地看著他,眼中充滿了鄙夷與譏諷,顯然對其很是不屑。他此前與雲空連番大戰,被雲空的血罡氣打得還頗為狼狽,但是對於雲空,他自始至終隻有敬意,連稍微無禮的話都沒有說過,此番卻如此對待東方峰,絕對不是毫無來由的。
“你怎麼不親自來試試,你看上去不像那麼沒種的人啊?”狂妄中隱約透露著凶殘,這便是此時的東方峰給眾人的感覺,凡是在場認識他的人都對他的變化震驚不已。是他本性如斯,一直刻意隱瞞掩飾至今,直到他得了絕世神功,自認為獨步武林了,這才顯現出來呢,還是他在練習“天龍三絕”的過程中遇到了什麼變故,以至於走火入魔,性情大變呢?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我無意與你這種瘋子,惡魔交手,反正你既然學了‘龍翔罡氣’,還有可能娶老婆嗎?你不會是真的瘋了吧!”陳十三郎的回答再次引發了軒然大波,這話意味著什麼,難道這“天龍三絕”之一的無上神功,居然要自宮修煉不成,難道那天龍教曆代教主都是“閹人”,這又怎麼可能?這一句話,讓眾人對於陳十三郎的話之可信度大打折扣。
“為何不能?”東方峰愣了一下,沉聲問道,看來他也是毫不知情,完全不明白陳十三郎在說什麼。
“哼哼,龍飛九天,還留戀什麼世俗****,‘龍翔罡氣’是至陽至剛的武功,與女子交合將讓你功力盡失,萬劫不複,所以說既練此神功,那麼女人對你而言,除了那一身精血,沒有什麼太大意義了。”陳十三郎冷嘲熱諷,好不快活,似乎說這些話能令他得到極大的快慰與滿足似的。
“什麼?!”東方峰驚得睜大了眼睛,“我好不容易練就如此神功,卻要。。。這。。。這又怎麼可能?”東方峰對著陳十三郎大聲地嘶吼道,“你胡說的,你一定是胡說的,對不對?”神態凶惡到了極點,似乎隨時會擇人而齧。
“你覺得我有騙你的必要嗎,自己把天龍教武功總綱讀清楚吧,小哥!”
“總綱!總綱!”東方峰狀若瘋虎,“雲兄,總綱呢,好像是有總綱的,那總綱哪裏去了?”
臉色越來越猙獰起來,“是你,你給了我‘天龍三絕’,卻把總綱自己藏起來了對不對,都是你害我!!”說著便向雲空撲了過去。雲空展開身法,維持在距離東方峰一臂的地方回複道:“東方兄,你最近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那總綱本是絹冊,不是已經日久銷毀了嗎,難道你忘記了?”
“對啊,那總綱已經毀了,那你為何還要把這害人的武功交給我,為什麼?為什麼?”東方峰聽了雲空的話,愣了一下子停下來思索了一會,但是馬上又繼續失神起來。他本來於半月間練成蓋世神功,趕到蘇州來參加比武招親,欲在天下人麵前一顯神功,並風風光光的一娶心中所愛,哪裏想到是這個結局,強烈的心理反差下,他徹底崩潰了。
“東方兄,你冷靜點,當初‘天龍秘笈’給你前,我征求過你意見的,你都忘了啊?”雲空一麵閃躲東方峰疾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一麵竭力申辯道。可惜東方峰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絲毫不理會雲空在說什麼,隻是一味地追著雲空亂打。
此時陳十三郎在一邊冷眼旁觀,卻不搭話,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雙手負在身後,神態居然還很是悠閑。而慕容世家則真是沉得住氣,自開賽以後中間發生這麼多變故,他們都隻是安靜地在擂台邊站著,既不阻止也不幹涉。公孫情隻是聽雲空與慕容柔大致說過一點有關東方峰的事情,卻萬萬沒有預料到想象中的東方峰與此刻所見的本人相差如此之遠,看見東方峰此刻形同鬼魅的樣子,不由地暗自為雲空擔心。當然,當下內心最複雜,最掙紮,最矛盾,也最痛苦的,非慕容柔莫屬了。無論她以前是否愛過東方峰,此時都被其千裏奔涉的癡情所感動了,但是感動的同時,又聽陳十三郎說出那些可怕的話,而且那有據有實的樣子,又不似在說謊,若是東方峰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那麼。。。她不敢想象下去,她雖然不知道雲空對南宮明月愛得有多深,但是以雲空的個性,南宮明月真要出了事,那麼後果。。。完全不堪設想。畢竟隻有她和公孫情才知道雲空如果瘋狂起來的話。。。簡直是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