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空怕耽擱了時間慕容柔出事,忙放開懷裏的公孫情,便要向呼救聲傳來的方向衝過去,卻聽見呼救聲越來越近,一邊的樹叢驟然分開,慕容柔與南宮明月先後自樹叢裏麵鑽了出來,慕容柔似乎是受了驚嚇,一臉驚恐之色,而南宮明月則是傻笑著拿著一隻鮮血淋漓的兔子,追在慕容柔後麵,嘴裏麵嘟嘟囔囔地似乎在說什麼。
而她們倆出現地這麼突然,雲空和公孫情甚至還來不及把衣衫穿好,慕容柔就已經躲到了他們兩人的身後,南宮明月倒是沒有繼續追上來,隻是停在雲空與公孫情身前,怔怔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但是當公孫情看清楚南宮明月手中血淋淋的半隻兔子的時候,再加上以南宮明月此時的形象配上這麼一個可怕的事物拿在手裏,又在這深更半夜的樹林裏,很難讓人不起很特別的聯想。公孫情嚇得毛骨悚然,花容失色,失聲尖叫起來:“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你想幹什麼?”
“我……我沒什麼特別意思啊,那位姐姐說她也餓了,我就撕了一半兔子準備分給她啊!”南宮明月一臉無辜地回複道,不過她看著雲空與公孫情親熱時表情頗有些不自然。而原因她自己恐怕也不能解釋,就是一陣說不出的不自在。
“你們……你們,”慕容柔也不知道是因為看見她們躲在這裏親熱心裏也很不舒服,還是純粹被南宮明月嚇的,聲音都有點發顫了,“你們走了以後,她就說餓了,要吃兔子,我便說我也想要……”慕容柔的眼中充滿了恐懼,緊縮的瞳孔說明她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哪裏知道她忽然九撿起了那隻兔子,撕開就……就吃了起來……好嚇人……”慕容柔鑽進雲空本來就不是很寬廣還被公孫情占用了一大半的懷裏,“哇”地一聲就哭出聲來,此次她似乎被嚇得不輕。
“餓了就要吃東西啊,這樣會很奇怪嗎?”南宮明月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在殘月黯淡的光暈下,隱約還能看見她的嘴角有未幹的血漬,也難怪慕容柔能嚇成這樣。
“可是肉最好要烤熟了才能吃啊。生肉咬得動嗎,好吃嗎?”雲空心下難過,柔聲問道。
“咬得動啊,我的牙齒很好的!”南宮明月忙張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上麵還隱約能看見幾抹血紅,“不過的確很難吃,兔子還算不錯了,老鼠的肉好老好酸的……”此語一出,公孫情與慕容柔是差點聽得昏厥過去,再餓也沒胃口了。而雲空心裏更是酸楚,輕輕地推開懷中兩女,緩緩地走到南宮明月身前,接過了她手裏那半隻兔子。用手理了理她淩亂的長發,溫言道:“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苦了……”雲空輕撫著南宮明月蒼白而略顯浮腫的臉,淚水輕輕自眼角滑落,“我一定不會讓你再離開我的,我……”由於情緒激動雲空竟至於一時哽咽住了,說不出話來,隻是緊緊地擁住了南宮明月。
南宮明月傻傻地任由雲空抱緊了自己,她失憶以後本來變得非常情緒化,而且抗拒所有的人(因為都是陌生人)接近自己,然而此刻被雲空擁在懷中,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與平靜,她瞪大了眼睛,笨拙地反抱住了雲空,緊緊地。
而同一時刻,慕容柔正在給就快引爆的公孫情大致解釋了南宮明月的身份與此刻的狀況,公孫情一邊聽一邊仔細的打量著南宮明月,嘴裏嘀咕著:“這小子到底有什麼好?怎麼‘明珠譜’裏的姐妹都……”心下不忿,又有點不甘,但是看著雲空緊擁著衣衫襤褸,形容枯槁銷毀,還有點瘋顛得南宮明月,忽然覺得眼角有點濕潤,她明白,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搞成那個樣子甚至更糟糕的時候,那個懷抱也會隨時對自己開放,或許就是那種無條件的包容賦予這個特立獨行的男子以與眾不同的魅力吧。公孫情自嘲般地哭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