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以後他揚起了手中的武士刀,“這把刀名為‘菊一文字’,乃是本國最負威名的幾把名刀之一,在下占兵器便宜,勝之不武,實在慚愧。”神情很是落寞,他的確很慚愧,但主要還是因為雲空的手指。
“我也是武者。”冷蒼穹凝視著武田的眼睛,肯定地說道。
“所以在下更沒有殺閣下的理由,因為我並沒有勝!”武田也望著冷蒼穹的眼睛,平靜地回答道,“等他日閣下找到一把寶刀,再來戰在下,豈不是更好?”
“我…”冷蒼穹的咽喉仿佛被什麼哽住了,說不出話來,看著眼前這個矮小,堅忍的異域武士,冷藏瓊覺得似乎胸口堵了點什麼,又描述不出來。
“不過在下也不敢確定自己能否活到那個時候。”武田苦笑道,一直麵上少有表情的他第一次露出這麼人性化的樣子。說完這句話,他便轉向一旁的雲空:“這位閣下,可以指教一下在下嗎?”他見過雲空的神奇指法後,對雲空格外的客氣,但是出於對武道的探索與追求,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縮。
“指教?算了,我與你又沒有深仇大恨,幹嘛要生死相搏?”雲空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雲空此言一出,周圍人都是臉色大變。
“雲兄,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是在侮辱一個武者的尊嚴!”張天淩大聲說道,一改平日冷靜理智的從容,他顯然非常激動,“這同樣也丟了中原武林的臉!”
“我本來就是武林敗類,也無所謂多加一項惡名。”雲空早就看淡這些了。
雲空的態度令周圍人一下嘩然,相信即使是邪派中人在對於外族敵手的態度都是堅定而強硬的,寧死無退,怎麼這個雲空卻…
“雲哥…”公孫情走到雲空身邊,悄聲道,“這可是一個機會,若是你能在此地擊退番邦武士,以後在我師父麵前我也有話好說啊!”
“這樣啊…”娘子有命,自然另當別論了,“哦。”雲空輕聲答應了。
於是雲空走到由於挑戰被拒絕,處於進退兩難境地的武田清玄麵前,說道:“不知道這位兄台要在下如何指教?”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在下隻是想在見識一下閣下的神奇指法!”武田一臉虔誠。
“既然你這麼強烈的要求。那麼在下就如你所願吧。”雲空終於還是下場了。這一個月他一麵調理自己的身體一麵加強基礎吳學的練習,這時的他此刻動作圓滑隨意了很多,對於內力的把握也增強了不少。
武田看見雲空隨意地站在那裏,此次卻沒有再出言點醒要求其認真比武。
原因很簡單,自己放出的強大而帶有挑釁的氣勢而對手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仍然占得那麼輕鬆隨意。這讓武田有一種錯覺,就是自己雖然看見雲空就在對麵,然而事實上那裏隻是一片廢墟,不過是雲空的殘影而已。這讓他多少感到一點無所適從,根本把握不了對手的位置,又如何出手進擊?
於是他緩緩放下了原北準備好高舉的刀,對於雲空這樣的高手,他不敢再使用操上段強行壓製了。他仔細搜索自己所學。卻找不到此刻能夠派得上用場的,於是他隻能用扶桑最有效的終極刀法—居合斬。
居合斬,又名拔刀術,一種趁著敵人舉刀攻擊時,瞬間突然拔刀,不給敵人有機可乘,進而以及必殺的刀技。“居”“合”二字是對雙方的互稱。威力至強,然而對體力、精力與心力的損耗都非常驚人,若是一擊不中,則無以為繼,所以扶桑武士輕易也不會使用這麼破釜沉舟的劍術。
雲空終於感覺到武田肅殺的氣勢與視死如歸的覺悟,緩緩地開始蓄力起來。準備再使用金剛柔指卸力,讓對手知難而退。雖然不理解武田的執著,但是雲空還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畢竟對手是帶著誠意遠道而來取經的。
而這個時候,武田忽然回刀入鞘,身體半蹲,左手握鞘,右手緊握刀柄,氣勢由此前的峰頂降了下來,含而不露,蓄勢待發。
中原武林中卻是沒有哪家這麼古怪的姿勢,圍觀之人都是暗自稱奇,不明白這個扶桑武士葫蘆裏賣什麼藥,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啊,認輸了?也不像你啊!”
“對戰之時還弓著腰,這說明功夫內斂,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怎麼出力,奇怪啊。”
“不懂了吧,看這架勢,應該下一招驚天動地才對,現在就算是爆發前的寧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