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驚魂終於停了下來,他的神色極為萎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神迷離,原來早就已經在死撐了。他內心深處的震驚與懊惱是難以言喻的,至少在今日以前,他並不曾預料到雲空能在自己的攻勢下逃生。
雲空還沒有停下來,他的神經都已經麻木了,卻仍舊憑著一股毅力機械般地躲來閃去,若不是夜驚魂也早就被轉暈了,恐怕雲空就當真難逃厄運了。好一會,雲空才發現夜驚魂早已停下不動了,這才也停下來,整理起散亂不堪的真氣起來。
夜驚魂將那股霸道至極的強勁內力再度禁製後,身體有如一個泄氣的皮球一般縮小了一大圈,同時原本光澤而富有彈性的皮膚在這一刻也皺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似乎老了十餘歲。
“天,那神功果然不是人間之物,你。。。”雲空看到夜驚魂此刻的模樣感慨道,“若是你再多用一會或者是多用幾次,豈不是自己也完了?”
“不然。你莫要看我現在的樣子,隻要給我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皮膚就會恢複原有的光澤與彈性,不過你說此神功不屬人間之物我倒是沒有意見,其實名震天下的三大內功,又有哪一種是人間之物了?”夜驚魂喘息著回答道,從表麵上看來,他的身體消耗相當的大,而雲空在休息片刻後似乎已經有神多了。
“那麼今日之戰算是誰勝了?”雲空忽然問道,他少有如此在意勝負。然而事關至親的消息,他一反常態地先開口問道。
“不知道雲兄如何以為呢,莫非雲兄現下還有餘力不成?”夜驚魂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我很想告訴你我有。。。”雲空苦笑道,原地坐了下去,他此刻莫說再與人動手,便是動一動都是痛苦。那場不知道耗時幾何的毅力大戰已然耗盡了他全部的精力與心力,全身的筋肉都如同針刺一樣疼痛。“不過很遺憾事實上此時隨便來個七八歲的小孩都能要了在下之命。”
夜驚魂聞言神色一動,似有躍躍欲試的意思,然而他的情況可不比雲空好多少,也是原地坐了下來,觀察雲空神態,發現殊無多少痛苦地意思,莫非這小子在使詐?其實他這倒是誤會了。雲空畢竟可算出身佛門,耐力與堅忍要比江湖上的普通俠少,世家子弟不知道強上多少,即便身上痛苦,也不會在神態上表現出來。
“依我看來,此戰應該算不分勝負才是。”夜驚魂遲疑一會,還是說出了自己地意見。他雖然垂涎“烈陽神功”已久,然而卻並非信口開河。無賴撒潑之人,因此此言一出,他也算是初次服軟了。
“無論如何,我要你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雲空又硬撐著站了起來,他執拗的個性讓他有一種特殊的能量,每每在關鍵時刻爆發出來。
“你。。。”夜驚魂卻已經站不起來。他看著巍然站立有如天神般的雲空,眼中驚疑不定,“你。。。你還有行動能力?”夜驚魂魂飛魄散,他這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雲空。
“我隻求你一句話,說還是不說?”雲空顧不得許多了,他與夜驚魂的本質區別也總算體現了出來,那就是草根與金枝玉葉的區別。無論夜驚魂地師父如何在教導弟子時如何冷酷,也不可能像雲空那般久經戰陣且曆經百苦。海上漂泊的生涯簡直就不是普通人所能經曆甚至想象的,那苦難的生活不僅增強了雲空的內力,磨煉了雲空的心性。也賜予了雲空遠勝同齡人的堅韌體魄。因此同樣在到了極限的情況下,雲空卻能堅持著站起來。甚至還能勉強走動幾步,這在平日算不得什麼,但是此時此刻,卻格外令夜驚魂感到心驚肉顫。
“既然是不分勝負,那麼你想從我這裏打探消息也就要付出相應地報償才是。”夜驚魂隻能以退為進,暫避雲空之鋒芒,同時也給自己一個台階好下。
“你想要什麼?”
“我也懶得打探你的師承了,把‘烈陽神功’交給我,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隻要我知道的,自當言無不盡!”夜驚魂兩相權益,覺得還是“烈陽神功”更為吸引人,因此便開口向雲空討要。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告訴我,你都知道些什麼,我的父母都是何人?”雲空將懷中的書卷拋給了地上的夜驚魂。
“不知道雲兄可曾聽說過天魔教?”夜驚魂看也不看便將雲空擲給自己地書卷收到了懷裏,他倆算是不打不相識,以他對雲空的觀感,絕對不是作假之人。
“略有所聞而已,那不是數十年前的事情了嗎?”雲空自然聽說過,而且對於天魔教的傳教神功“胭脂勁”也是早有領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