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崢恨恨地想,回去就跟她劃清界限、斷交!
“那,要不我請你去看電影吧。”
褚光寒提議,遭到了南崢強烈的反對。
“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前麵路口把我放下好了。”
褚光寒沒聽她的,打了左轉向燈,朝著商場的方向開去。
“我聽說最近上了一部喜劇片還不錯。”
“褚光寒,我真的沒想跟你約會!”許是覺得在他麵前徹底驕傲不起來了,她的脾氣冒了出來。
跟從前一樣,著急的時候就會提高嗓門,試圖以此來掩飾自己的慌張、窘迫。
那語氣像是在冰天雪地裏的哈城上空潑了一盆水,連空氣裏都帶著冰碴兒。
“我……抱歉,脾氣有點急。你別多想。”她攥著安全帶都快將它擰成了麻花。
褚光寒的嘴角依舊掛著那副淡淡的笑:“我沒多想,朋友之間看個電影而已,別緊張。”
南崢看著他的笑恍惚了一下,好像10年前那個翩翩少年又站在了眼前。
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頭:“那,好吧。”
汽車出風口的風將南崢額前的碎發吹得有些淩亂,褚光寒右手在按鈕上隨意一撥,出風口便換了朝向。
南崢心下是有暖流的,可又怕是自己想太多,她理了理額前的劉海,將頭偏向一側。
窗外,是多年未曾仔細看過的小城風景,新舊樓穿插在這個海邊小城裏,卻相處地極為和諧自然。
音樂電台裏在播放懷舊經典歌曲,南崢在心裏無聲地跟著哼唱,當《彩虹》前奏響起時,11年前的夏天記憶像一艘時光機,帶她帶回了遙遠的學生時代。
那年她正讀高二,個子不高卻坐在班級倒數第二排,她梳著個馬尾辮,校服係在腰間,上課的時候開小差、自習課上不是睡覺就是跟後座的男生聊天打鬧。用老師的定義來說,她是個腦袋瓜聰明但就是不愛學習的班級搗蛋分子。
她的確記憶力很好,就是沒用在正地上。聽過的歌一遍就可以記住歌詞,喜歡的句子讀一遍就刻在了心底。可偏偏就在學習上栽跟頭,化學課上的配平永遠傾斜在一端。
那時候校園廣播經常會在課間播放些流行歌曲,南崢就會把歌詞寫下來分發給班裏的女同學,大家抄著歌詞學著歌,下次廣播站再放,他們就全員大合唱。
南崢唱歌跑調,卻不耽誤她坐在座位上搖頭晃腦地跟著廣播鬼哭狼嚎。
“南崢,你那調都快跑到你姥姥家去了吧。”班裏男生朝她丟了個粉筆頭,引來了全班人的哄堂大笑。
她不臉紅也不氣惱,一條腿蹬在過道一旁的空凳子上:“我姥姥家地址你都知道,莫非你暗戀我?”
男生可沒想到她會這麼厚臉皮,被她一句話噎到,紅著臉從班級後門跑了出去。
“切,跟姐比,姐的臉皮比城牆還厚。”南崢腳步一用力直接將椅子踹翻了過去,椅子旁堆的一摞卷子也被她搞得滿地都是。
“南崢!”
班主任老房頭的一聲咆哮穿越了整個走廊,她被拎到了教室走廊接受了一波暴風雨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