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一般的靈氣輕輕地在一個黑色小球上滑過。藍色的纖細線條流暢地在辛秀的身體四周慢慢的流轉。巴掌大的黑色小球上麵淡藍色的線條不斷增多,漸漸,一個繁複玄奧的圖案隨著靈氣的滑動而不斷變得更加完美。
辛秀的眼神專注地盯著這黑色小球,呼吸輕緩,仿佛生怕驚動了什麼。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發現,他渾身上下流動的那藍色的靈氣像是無數個觸手一般,不斷的在黑色小球上麵蠕動,那些靈氣靈活得就像蛇一般,柔若無骨。靈氣輕輕一轉,一個優雅的弧線出現在黑色小球上。突然靈氣重重一頓,一改剛才的輕靈,緊接著猛地全部湧入黑色小球之中!黑色小球上的圖案驟然一亮,隨即迅速黯淡下去,恢複如常。
辛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身手拿過還停滯在空中的小球,黑色小球隨著他靈氣的湧動的方向的改變而改變,黑色小球宛如辛秀的靈氣一般,轉動的自然嫻熟,看不出有絲毫滯礙之處。
靈彈終於製作成功了,辛秀抬頭看了看天空,天已經黑了,感覺到肚子在反抗,辛秀整理了一下房間,走了出去。
走上街道,夜色已經漸漸濃重起來。斑斕的燈光在夜色中令人流連,天空上不時出現出一道又一道的焰火,拖曳著一晃而逝。辛秀略略收緊外衣,仰臉看了看天。寒氣漸重,看來秋天已經慢慢的遠去了。
從靈士學院的後門前經過,這條路陳暮已經走過三年,但是每次看到那些結伴進進出出的學員,他的心裏還是忍不住會升起一種莫名的情緒。整了整心緒,辛秀朝學府旁的一間小店快步走去。小店名叫“靈士雜貨店”——在靈士學府周圍,同樣名字的類似小店,起碼有不下二十家。這家小店三年裏,辛秀每天都會光顧,風雨無阻,從未間斷過。
他一進門,店主便注意到,招呼著:“阿秀來了啊!”
“嗯,季叔。”他朝店主回答了一聲。店主季叔是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老人,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法掩飾的痕跡。細密的皺紋,半白的花發,架著一副老花鏡。
“一切照舊。”辛秀笑嗬嗬的說道。
季叔笑著說:“幸虧有阿秀你天天來買東西,要不我這裏就要虧本倒閉了。”
新秀微微一笑,卻沒有接腔,他知道季叔這話大抵是玩笑的意味。
季叔也知道辛秀的脾氣,也不廢話,直接把辛秀要的東西全部取來:“給你,路上小心些。”
看著一臉慈詳的季叔,辛秀心中不禁一陣感動。他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這些年來對自己的關懷,辛秀對著季叔笑了笑,“天氣涼了,季叔你要多穿點衣服,小心著涼!”
季叔突然叫住辛秀:“阿秀等一下。”
辛秀停下腳步,轉身略帶驚訝地看著季叔:“還有事嗎?季叔。”
季叔從抽屜中取出一張鵝黃色的紙箋,笑咪咪地看著辛秀:“差點有件事忘了。這是一張霜月學院的學員證,是你爸爸讓我交給你的。”
辛秀一愣,辛秀已經好久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了,自從三年前,他的爸爸把他帶到這裏,新秀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了,可是他怎麼會認識季叔呢?
三年前,辛秀的爸爸把他帶來這個瀚海市,然後飄然而去,隻是每個月寄給自己固定的靈晶(靈晶,忘川大陸通用的貨幣。)並且留下了一本修煉的書,在這三年中,新秀修煉所需要的材料,消耗品和一些日用品都是在季叔這裏買的,季叔是孤身一人,沒有子嗣,新秀知道,季叔把自己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而新秀自己也把季叔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可是這些事情爸爸是怎麼知道的?他怎麼會有霜月學院的學員證?”
靈師,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職業,而辛秀現在就是個靈師,而這一切卻都是來自於他的父親留給他的那本修煉書。
回過神來,辛秀向著季叔說了聲“謝謝!”慢慢的走向自己的住處。
辛秀躺在床上思考著自己要不要去霜月學院,如果去了霜月學院,那麼就意味著自己再也看不到季叔,想到季叔那慈祥的笑臉,辛秀心中就流過一股暖流,季叔的辛秀的愛使缺少父愛的新秀來說是十分珍貴的,可是自己的修煉卻遇道了瓶頸,需要人來指導自己的修煉,可是在這個城市之中,盡管辛秀已經生活了三年,可是他卻不認識任何一個人,跟不用說一個靈師了,這裏雖然也有學府,可是卻需要有身份的人擔保才可以去學府學習,自己唯一認識的季叔還是一個小商店的老板,他是不能幫自己擔保的。
邁出步子的感覺,叫做勇氣,連綿延伸的可能,叫做未來.
思考了一整個晚上,辛秀決定還是要去霜月學院,盡管自己十分不舍季叔,可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自己一定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第二天,辛秀告別了季叔,看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城市,向著霜月學院的方向慢慢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