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方向,好像不是回鎮上的路呀。”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瞧出幾分端倪來,若有所思道:“估計不是什麼大生意,說不定是大麻煩。對了王觀,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是找他的?”
“我耳朵比較靈,聽到了關揚的名字。”王觀笑了笑,順手把玩手中的銅盒,然後漫不經心道:“看在三哥的麵子上,就好心提醒他一聲。”
“隨便了,反正我們待兩天就回去了,再有什麼麻煩也找不到我們身上。”俞飛白說道,那種語氣和神態,倒是像巴不得有麻煩找上來。
“你呀,口是心非。”
王觀搖頭道:“說實在話,如果沒有必要,我不太想和那個關揚打交道。”
“為什麼?”俞飛白一臉迷惑不解。
“裝什麼傻。”王觀晃了晃手裏的東西,斜睨道:“這個銅盒你幹嘛不要?”
“他要送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才不上當呢。”
俞飛白得意洋洋,然後在王觀鄙視的目光中,隻得據實道:“銅盒上的泥鏽味非常清新,肯定是這幾天才出土的東西,我拿回去肯定會被錢老嗬斥的。”
“知道就好。”
看了眼欲言又止的皮求是,王觀輕笑道:“皮大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做古玩生意的,難免要和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我自己不和他接觸,不代表店裏的掌櫃也是這樣啊。”
“果然……”
這個時候,俞飛白搖頭晃腦歎道:“難怪常說奸商奸商,生意人就是心眼多,分明就是做婊子又立貞節牌坊。”
對此,王觀笑而不語,因為他知道俞飛白要倒黴了。
事實也是這樣,俞飛白的話才說完,旁邊的許晴就生氣了,兩根手指探過去掐扭起來,誰叫他在美女麵前汙言穢語,被掐死了也是純粹活該。
所以王觀直接無視俞飛白吡牙咧嘴的表情,低頭打量手中的銅盒。看了片刻,他向皮求是請教起來:“皮大哥,您看這件東西,怎麼確定它的具體年代。”
“給我看看。”
皮求是也不敢輕易下定論,先把銅盒拿了過來,仔細的研究。
“東西也蠻大的。”皮求是比劃了下,然後也比較注意銅盒上的鏽斑和紋飾。好久之後才若有所思道:“這應該是唐代時期的東西。”
“怎麼說?”王觀自然是虛心求教。
“首先是這些精美的銘刻,工藝比較精致,卻有幾分粗獷的意味。當然,最主要的是紋飾圖案充滿了胡風。”
皮求是笑道:“說白了,就是西域一帶的風格。大家應該知道,唐代是漢家文化與少數民族文化交融的時期。那個時代的東西,多多少少會帶有胡人的氣息。這個銅盒也不例外,比較說上麵的果疏紋……”
皮求是仔細評點起來,從銅盒上的紋飾,再到盒子的形製、工藝,包括綠鏽的厚薄程度,反過來推斷出形成綠鏽的大概時間,最終確定東西可能是晚唐時期的東西。
“銅壁似乎有些厚,而且做工這樣精美,肯定是富貴人家的物品。”
末了,皮求是遲疑道:“至於盒子的用途,那就有些說不準了。可能是安放什錦雜物,又或者是糕點禮盒之類。”
“管它是什麼東西。”俞飛白拿起盒子,輕輕搖晃了下,非常肯定道:“裏麵十有八九裝了什麼東西,不然不會這樣壓手。”
“到縣城了,先去吃飯,填飽了肚子再慢慢研究吧。”王觀招呼道,付錢之後就在司機的推薦下,與眾人來到了縣城比較好的餐館,大快朵頤起來。
再之後,幾人直接在餐廳附近的旅館投宿,然後清點今天的收獲。兩個磁州窯的小碗,加上一個磁州窯的瓷枕,還有一個玉枕,以及關揚贈送的銅盒。
“收獲不算多呢。”俞飛白摸著下巴道:“我們可是鏟地皮來的,如果隻帶這點東西回去,未免太丟臉了。縣城應該有古玩市場,我們去逛逛吧。”
“要去你自己去。”
王觀軟在椅子上,懶洋洋道:“才吃飽,春困,累了,不想動。”
“懶!”
俞飛白鄙視起來。
王觀正想說些什麼,忽然聽到一陣手機鈴聲響了,立即下意識的摸了摸手機,卻發現是皮求是的電話。此時,皮求是掏出手機看了眼,臉上就有幾分笑容:“是三哥的來電。”
王觀聞聲,立即精神一振,正身坐好注意聆聽。
“誒,三哥,對我們在縣城……行,稍等。”聊了兩句,皮求是立即把手機一伸,笑容可掬道:“找你的。”
好消息比想象中的來得還要快呀。王觀欣然接過手機,微笑道:“三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