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是說沒用……”
這個時候,高德全喜形於色道:“有戳印就能夠證明這個窯口的來曆,那麼箱中的雜物也算是當年朱大先生的遺物。回去研究一下,指不定還有其他線索。”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愣著了,趕緊回去。”
適時,俞飛白調頭就走,王觀等人也連忙跟上。看見他們來了又走的身影,那些挖窯口的人卻是一陣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
這些人的想法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剛才讓俞飛白棄之如敝屣的雜物。
不久之後,眾人趕了回去,仔細的研究箱中的雜物。這個時候已經沒人敢掉以輕心了,而是一件東西一件東西的察看。不過東西真的很雜亂,反正經過高德全的辨認,這些雜物大部分是製作陶瓷的工具,也沒有什麼研究的價值。
就算能夠證明這些工具的主人是朱大先生也沒用,畢竟從古至今最重要的往往不是什麼工具,而是使用工具的人,或者說是使用工具的人所掌握的技術。
有時候大家也要承認,就算同樣掌握了某樣技術,但是從不同的人手裏施展出來,結果也往往會有差異。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大師和學徒工的差別,大師也好,學徒工也罷,反正兩人都懂得燒瓷,但是燒造出來的瓷器卻天差地別,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在朱大先生不在的情況下,這些工具也就是和垃圾差不多,擱房間裏還嫌礙地方呢。
排除這些工具,剩下的雜物也不多,很快大家就看完了,卻沒有任何發現。
“唉,白高興一場。”
此時,俞飛白歎氣道:“我現在總算是明白過來了,趕情那些戳印就是初代朱大先生不要了的東西,所以才擱在壇子裏頭。”
“有道理。”
王觀讚同,然後猜測道:“說不定,那個窯口隻是狡兔三窟中的一窟而已。”
“沒錯。”
俞飛白深以為然:“整個窯口空蕩蕩的,連塊瓷片都沒有,肯定是全部轉移走了。”
兩人在揣測,高德全卻皺眉沉思起來。半響之後,他搖頭道:“你說得不對,完整的瓷器也就罷了,但是殘瓷碎片肯定是帶不走的。我覺得在窯口的附近,肯定有朱大先生遺留下來的一些碎瓷片。”
“德叔你的意思是……讓我繼續叫人挖找?”俞飛白撓頭道:“可是剛才你也看到了,那麼多人在挖,卻沒有絲毫的發現。”
“挖不到,說明他們挖得不夠徹底。”高德全沉吟道:“以朱大先生那樣小心謹慎的人,就算把淘汰的殘瓷砸成粉末,也不會隨便的丟棄。除非是撒進溪水裏衝走,不然的話不可能埋得很遠,一定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挖深坑掩埋才能安心。”
“德叔,這會不會太謹慎了點?”俞飛白半信半疑。
“你不明白……”高德全搖頭道:“反正聽我的準沒錯,繼續在窯口附近挖,肯定能夠有所發現。”
“有什麼發現?”俞飛白皺眉道:“就算有發現,也可能像你說的,瓷片已經被砸成了粉末,就算找到又有什麼用?”
“有用,當然有用。”高德全笑嗬嗬道:“你不要以為我那個工作室是白開的呀,有的時候通過粉末的研究,也能夠大致了解燒造瓷器的技術情況,說不定能夠複原工藝流程。”
“真的假的?”俞飛白錯愕道:“現在的科技已經這麼發達了嗎?”
“德叔這樣說,肯定有一定的把握。”
此時,王觀站了起來,揮手道:“走了,反正也是閑著,再去看看。”
“唉,早知道剛才不回來了,跑來跑去很累的。”俞飛白嘀咕起來,不過還是跟上了王觀的步伐,再次來到了窯口。
這個時候,挖不到有價值的東西,大部分人已經離開了。也有一些人留了下來,不過也不是在挖窯口,而是挖自己租下來的地,畢竟已經給錢了,不挖一下他們也覺得浪費。
此時看見王觀等人又回來,這些人隻是好奇張望一下,然後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沒有多管閑事的心思。
“諾,你也看到了。”
站在窯口的磚塊上,俞飛白比劃示意起來:“四周全部都是坑,要是有什麼發現,早就暴露無遺了。我覺得德叔可能猜對了,或許當年的朱大先生,真的就是把殘瓷都砸成粉末,然後撒進溪中讓水衝走……”
“少廢話,再繼續看看。”王觀低頭打量,主要是對比坑中的泥土顏色深淺,以便確定以前有沒有挖動過。可惜他不是考古專家,更不是盜墓團夥中的掌眼,沒有察土觀色的本事。反正在他看來,泥土差不多一個樣,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