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怎麼突然讓我去台灣啊。”
這個時候,王觀有些迷惑,然後又反應過來,遲疑道:“是不是朱……你不是說,打草驚蛇不好嗎。”
“沒關係。”
此時,錢老遠在京城,臉帶笑容,聲音沉穩道:“你光明正大的去,而且還要接受媒體的采訪,轟轟烈烈、沸沸揚揚的,他自然不會關注你。”
“什麼意思?”
王觀愣了一愣,又隱約有些明白了:“是不是台灣方麵也想展出珍寶啊?”
這也不是什麼先例,畢竟早在焦尾琴現世的時候,東西就已經在台灣安排過展覽,聽說當時參觀的人群如流,好評如潮,卻是讓京城故宮的王館長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話又說回來,台灣方麵有這種意向,一點也不奇怪。哪怕雙方的關係,由於曆史遺留下來的原因,一直有幾分微妙,但是在文化上的合作,卻是由來已久。
早在改革開放時期,就開始慢慢地溝通了。然後在各方人士的共同努力下,兩地的文物都合作展覽許多次了。最有名的例子,就是元代大畫家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
明末時期,富春山居圖被燒成了一大一小兩段,然後被人分別裝裱,形成了無用師卷,以及剩山圖兩部分。前者在台北故宮博物院,後者卻在浙省博物館。但是在兩年前,無用師卷與剩山圖首次合璧,形成了完整的富春山居圖在台北展出,立即引起了轟動。
就是有了許多基礎,那麼給希夷博物館邀發請函,希望珍寶能夠在台北展覽珍寶,說起來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無論是從文化交流的層次,還是政治的高度,都不允許希夷博物館拒絕。而且這也是一個最合適不過的借口,一個光明正大前往台灣的借口。
“這些日子以來,都是你在負責巡展的事情。”
此時,錢老笑著說道:“現在你作為代表人物,赴台磋商展覽事宜,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沒人會覺得奇怪。至於現在的巡展,暫時交給阿德幫忙代勞吧。”
“明白了。”王觀立即點頭道:“行,我去……”
當然,這隻是一個意向,不可能現在就匆匆忙忙出發,還要先返回京城準備一下,所以兩人聊了幾句就結束通訊了。具體的情況,等到王觀返回京城再細說也不遲。
“王兄弟,你要去台灣?”
這個時候,高莊頗有柳暗花明,峰回路轉的感覺,一臉的喜色。
“沒錯。”
王觀微笑點頭,隨即若有所思道:“等等……這事,好像沒有想象中的複雜……這樣吧,你把手頭上的事情安排一下,然後跟我去台灣一趟……”
說話之間,王觀看向陶麗,略微遲疑之後,也示意道:“你要是有空,也可以和我們一起過去。不用管其他事情,去了以後,應該有人會幫我們出海尋寶。”
“真的?”陶麗有幾分驚喜,自然也有一些懷疑。
“不用懷疑,肯定沒錯。”與此同時,高莊卻十分高興:“王兄弟敢這樣說,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我們跟著去就行了,到時候幫忙扛東西就好。”
“順利的話,應該是這樣沒錯……”王觀笑了笑,讓兩人收拾行李,處理一些瑣碎事情之後,就直接返回京城了。
其實從福州直接前往台灣更近,可是還有許多事情需要籌備,隻得兩邊飛了。兩三個小時之後,王觀等人順利抵達首都機場,然後搭車回到大宅門。進門之後,駕輕就熟走到客廳,錢老就坐在其中,王觀問候一聲,立即發現廳中還有另外的客人。
“王觀,回來了正好。”
適時,錢老微笑介紹道:“過來認識一下,來自台北的崔館長。”
“崔館長你好。”
王觀招呼之餘,也好奇的觀望起來,隻見崔館長四十來歲左右,身穿傳統中山服,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又帶了一副無框的眼鏡,渾然上下充滿了儒雅的氣息。
“王先生,你也好。”
與此同時,崔館長也熱情回應。他可謂是有備而來,自然清楚王觀的身份,是錢老的得意門生,現任希夷博物館的副館長,主要負責巡展的事情。不出意料的話,再過那麼十幾二十年,希夷博物館館長的位置,非他莫屬了。
有人提攜就是不同……
崔館長暗暗感歎,表麵上自然是露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稱讚王觀一表人才、年輕有為,是天下青年的表率。
對此,王觀笑容依舊,連連謙虛。心裏卻不起波瀾,沒有任何得意的情緒。畢竟這些日子以來,類似這樣的讚美,他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耳朵都快要起繭了,自然十分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