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秦月明與蕭桐要看清女人的容貌時,玉冰紗忽然起身將他二人的視線擋住,道:“還是不要看了,我說過離亡村越近,這些狀況會越多。咱們吃東西吧,吃完就啟程。”她看看手表,又道:“爭取明天拂曉前找到目的地。”
蕭桐被這些話打消對那女人的探尋念頭,但聽後又感覺話意有些不對勁,他不解發問:“你是說要開車走夜路?為什麼不留這一晚,等天亮了再去。還有為什麼說找?你不是去過的嘛?”其他人也用同樣不解的神情注視著玉冰紗。
玉冰紗舔舔唇,而後一臉神秘的道:“白天是找不到亡村的。隻有走夜路的時候,自然會有人指引你。”小海聽得有些發寒,他看看天色,道:“天就快黑了。咱們現在就走吧。”蕭桐聽著,又歪頭向窗外瞟了一眼,見那女人已經不在電線杆旁邊,他點頭說道:“好,現在就動身。”
離開Z市之前,蕭桐又重新安排了一下座位。由於玉冰紗說去亡村的路頗為凶險,所以蕭桐決定舍棄那輛小轎車。一行人都坐入秦月明的警車內。這樣一來,以防止出現任何突發狀況。
逐漸,黃昏慢慢結束,夜幕又重新將大地籠罩。三女坐在後排座位上,時不時地聊著天。小海一直將頭貼在玻璃上假寐,其實他對亡村一行本就十分恐懼,但有女孩子在場,小海不便太多表示,隻能閉著眼睛裝睡覺。
公路兩旁並沒有路燈,車燈一直照亮前方的路,蕭桐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四周。握住方向盤的力道也逐漸加重。從上路以來,蕭桐一支煙接著一支的抽,煙霧在他身旁不停地繚繞。車子很快就到了一個岔口,還未等蕭桐開口,玉冰紗就道:“小回。”溫彩聽著這話,有些迷糊。但蕭桐已經將車子開向右邊的那條路了。溫彩剛要出口詢問,蕭桐就道:“冰紗,你是吉林人?”
玉冰紗下意識地一拍額頭,道:“不好意思,我忘了。說方言了。我是吉林人。”秦月明見溫彩麵帶疑惑,她貼到對方的耳邊,道:“吉林省那邊,將左轉稱為大回。右轉說為小回。”正說著,蕭桐眼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人正橫過馬路,他剛想踩下刹車,就聽玉冰紗吼道:“撞過去!”
她這一聲,將車內的氣氛瞬間凝固。蕭桐即刻熄滅車燈,他怕其餘人會心生恐懼。
“哐當……”
車體猛震顫了兩下又恢複平穩,蕭桐打開車裏的日光燈,但前車燈仍是熄滅狀態。可在其他人根本看不清窗外是什麼樣子的時候,蕭桐卻依然將車子開得十分平穩。秦月明對剛才那一幕,還心有餘悸,她剛想說話。玉冰紗就挽住她的手臂,道:“別去想那個人了。上次我和一幫同事來,險些在那把命丟掉。至於對方是什麼,我也不多說了。”
從開始到現在,小海一直沒有做聲,因為他一直盯著蕭桐看,他下意識地伸手在蕭桐麵前擺了擺。沒想這一舉,引來對方的冰冷聲線:“你做什麼?”
小海一呆,他用顫音回道:“蕭哥你能看清前邊的路麼?”一句話才惹來眾人注意到這個極為怪異的話題。蕭桐沒有看小海,他直接出口道:“能看清。”說完還不忘笑著補上一句:“總開車走夜路的人都這樣。”
小海聽後咽下口水,他回頭衝溫彩挑挑眉毛。同時二人也想到在客店時的那片樹葉。小海認定,從今天蕭桐救秦月明的舉動,還有現在的一些現象來看,他的表現分明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
車內,一下變得安靜許多。蕭桐無意間朝小海一看,道:“你們怎麼了?”沒想小海即刻驚呼:“蕭哥你的眼睛!”蕭桐有意無意地笑了一下,道:“習慣就好了。從客店回來就這樣了。”
溫彩在後方狠狠踢了小海的座位一下,示意對方閉嘴。小海噤聲了,可剛剛蕭桐的眼眸,分明就不是人類的眼球。蕭桐的眼睛很好看,是那種標致棕色。可就在剛剛,小海看見的卻是一對淺黃色的眼珠,而且瞳孔還類似貓科動物那樣,是一道立著的裂縫。他嚇得快速抽出香煙,沒想蕭桐忽然道:“小海你手心裏有東西,伸過來我看看。”聲音似有一絲溫度,但還是極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