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我看到煤窯了!”
眾人聞言朝前看去,見一塊隆起的土丘上麵,有一條人工開采的隧道直通地下,而且還有一道鏽跡斑斑的鐵軌,從洞口外側十米處一直延伸至洞口內部。
由於連環解肢殺人案,在當年弄得T市滿城風雨,所以這杳無人煙的荒地洞口,也長滿了繁茂翠綠的層層雜草,若不是單清揚眼尖,眾人很可能就此錯過洞口,從而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
鬼徒在鐵軌周遭連連環視,他抬頭說:“這哪是煤窯啊,周圍連一粒煤渣都沒有。”道出這句話,他並不是沒有根據,雖然像他們這種身份顯赫的人,自然不會來這種地方,不過電台屢屢播報的煤窯事故與開采進度,還是讓人們對這種工業有一個大概的認知。
阿俏兩步竄到土丘頂部,她放眼望去見周圍除了這個洞口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二個看似井口或是隧道的地段。
“一定就是這裏,咱們快進去看看!”
話罷,鬼徒與單清華將早已準備好的燈箱手電等,統統從背包裏麵搬了出來。因為通過錄像分析,辦公樓一定有許多陰影地段,不過起初準備光源的時候,二人還感覺有些雞肋,哪想過這些東西會在如此緊要的關頭派上用場。
由於事態緊迫,鬼徒與單清華在沒有進行任何觀察與保全措施的前提下,就率先挺身為眾人開路。而且他們在燈箱與強光手電的光源下前行,周遭的一切都是那樣清晰,這無疑又爭取了一些極其寶貴的時間。
阿俏依然與蕭桐十指緊扣,可是從對方手上傳來的冰涼觸感,阿俏深知蕭桐已經慌了。
“不要想你那簪子怎麼丟的,我有辦法讓屠夫現形。”
蕭桐不禁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阿俏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竟然能達到一針見血的程度。沒錯,環繞在自己心中的恐懼,並不是來源於厄運屠夫有多麼可怕,而是那隻銀簪居然能被對方悄無聲息的奪走,自己還沒有半點察覺。
單憑這一點來講,蕭桐的自信心就已被徹底瓦解,他從不懼怕強大的敵人,但這種讓你看不見摸不著的暗影殺機,卻是致命性的心魔。
正當他想出言回應的時候,一行人已經來到一間人工開鑿的軌道中轉站裏麵,這間石室非常整潔,從牆角處擺放的各種工具來看,它的確是一間中轉站,礦車可以在此改變軌道,礦工們也可以借此地休息。
可在石室正中央擺放著的一個木製高台,則證明曾經有人在此處做過法事。因為高台上麵擺滿了燃盡的蠟燭,與一些讓人看不懂寫什麼的字條。
阿俏與蕭桐對視一眼,隨後二人都將目光,投向遠處的一個巨型油料罐。其餘人也開始在周遭排查,看看能否找到關於厄運屠夫的一些蛛絲馬跡。
阿俏摸著油料罐,她眼瞅標牌上麵的一組化學符號道:“是強酸,可能袁芳就是死在這裏。”說完,她抬頭喊話:“幾點了!”
“八點二十,阿俏你過來看看!”
聞聲後,蕭桐二人快步走向蹲在地上的鬼徒。
對方感覺到二者的氣息,他回頭咧咧嘴說:“你倆看看這隻手,人是被埋進土裏的,看來這也是個爛死崗子。”
三人麵前,此刻正有一隻五指不全的手掌,露在地表以上,而它的小臂與其他部分都被深埋在土裏,看樣死狀非常淒慘。
阿俏跺了跺腳,她見那隻手臂並沒有隨著力道而震顫,“不,這周圍隻有他一具屍體,土質堅硬不像是有大規模藏屍的跡象,否則這樣的震動,會連帶其他屍體一起抖起來的。”
“嗯,有道理。不過殺完人後埋起來,這可不像厄運屠夫的風格呀。”
鬼徒的一句玩笑話,突然帶給了蕭桐一個信號,就是當年的凶殺案,不光光隻有厄運屠夫一台殺戮機器,這個身份不明的死者,應當也與連環事件有著莫大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