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鐵剛怒氣衝衝的指著自己,用大嗓門吼道:“問我做啥?!又不是我幹的!”
蕭桐將杏眼眯成一道縫隙,“我有說是你幹的嗎?”
這番話下來,在場的數位軍官,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有位軍銜為中校的男人,蹙眉講道:“請賈美仁大校直說吧。”
蕭桐站直身體,“好,那麼請問這趟列車押運著什麼貨物?”
話罷,軍官們麵麵相覷,易鐵剛道:“彩雲國的玉璽。”
蕭桐用鄙夷的眼神看向他,“就這些了?”
對方頓了頓,他答道:“還有一個保險櫃,裏麵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因為先前上頭有交代。”
蕭桐聞言一愣。轉瞬,他見手裏的煙卷即將燃盡,索性將其丟掉,直接躺倒在床上。
易鐵剛張大嘴巴,他看看滿頭霧水的軍官們,忙輕聲喚道:“賈校官,賈校官……”
但對方眼裏已經不見了光彩,他渙散空洞的眼神,就和起初蘇醒的時候沒有分別。
碧絲探頭看了蕭桐一陣,隨後道:“好像是又回到失憶那種狀態了,M市武裝部的軍醫說過,他得的是全盤性失憶,但意識仍然時而清晰,沒準再點一支煙的話,他還會……”
“不必。”車長揮了揮手,又說:“賈校官剛剛講的,好像與衛生間的血案沒有關係吧。”
“嗯,咱們討論的是死者,而賈校官說的是貨物,我看咱們還是自己查吧。”乘警長附和道。
蕭桐聽到這,身體不規則的顫了幾顫,他在心中暗道:你們這幫蠢驢,這麼顯而易見的答案,怎麼就沒一個人能想到呢。
這時碧絲歎了一聲,她將蕭桐的長筒軍靴脫了下來,正想著怎樣讓對方睡的舒服一點,豈料麵前這兩條白皙的長腿上,居然散布著不明顯的疤痕。
碧絲一愣,從而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她快速探頭到易鐵剛耳邊,且輕聲吐出一段話。
哪想易鐵剛聞言,臉上頓時沒了人色,他怔怔看了碧絲一會,又盯住蕭桐的腿喝道:“警衛員!警衛員!”
門開,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當即挺直了腰板。
易鐵剛顧不上現場有誰,他伸手遞過去一把鑰匙,“你,快去檢查那個保險櫃與玉璽,一定要把保險櫃打開看看!這是命令!”說完,他指向第二個人,“你去把第0063號機密文件拿來。”
“是。”
聽著警衛員們匆匆離去的腳步,蕭桐總算是鬆了口氣。
可不明所以的軍官們,卻在此刻做出質疑。
“易少將,你要求打開保險櫃這點,我們個人可以當做看不見,可你拿機密文件做什麼?”
易鐵剛看向說話的少校,“當然是打開來看了。”此話一出,聽得諸位軍官們,都是膛目結舌。
“什麼?!易少將這不行啊,咱們有命令……”
易鐵剛抬手打斷他的話,並慢條斯理道:“也不一定非要拆開看。”說著他坐到蕭桐身邊,將對方一把拉了起來。
隨後他扶正蕭桐的身體,又往他嘴中塞了一支煙。
點燃香煙的同時,去審查保險櫃的警衛員,正好也跑回來了。
“報,報告!”
易鐵剛一看警衛員的臉色,直接與碧絲互換了眼色,他道:“軍銜在中校以下的,以及那位乘警長同誌,請你們都回自己的崗位吧。”
軍人就軍人,服從命令是他們的天職。他們同時抬臂,同時禮畢,看得蕭桐不禁在內心深處,發出陣陣慨歎。
很快,原本還較擁擠的特供插間,此刻隻剩下七個人了。
易鐵剛立起眉毛,“講。”
警衛員回頭看了一眼,他輕聲道:“長官,剛剛我去武裝車廂看了,玉璽十分安全,密封也沒有人碰過,可你讓我看的那個保險櫃,裏麵根本沒有東西。”
話音落定,除了蕭桐與警衛員之外,其他人的心跳,頓時慢跳了一拍。
場內的兩名中校彼此相視,其中一人道:“鐵剛,你怎麼知道保險櫃出問題了。”
易鐵剛注視著蕭桐的眼睛,“不是我怎麼知道,是賈校官已經告訴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