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觸須具備自我意識,表皮滿載的小膿包,時而會溢出一些粘稠狀液體,蕭桐明白那液體飽含劇毒,這下也就碰不了那觸須了。
“小海,你護著艾麗先走,我和東華滅了它,你們守在小院裏,千萬別進林子。”蕭桐話音如常,表現的特別冷靜。
小海聞訊後,連拉帶拽,費了好大的勁,才算將陳艾麗給拖出去。
黑觸須仍舊在左搖右擺,對於陳艾麗二人的撤離,它並未給予追擊,看來它攻擊範圍,並不是很大。
阿婆平躺在房梁上,始終沒動地方,季東華慢慢褪去外杉,“哧”的一下將西服撕成兩截,隨後用碎布裹緊雙掌,道:“我纏住那觸須,你攻阿婆。”語畢,季東華沒做停頓,雙腳狠踏地麵,倏地躍了起來!
老季一發狠,蕭桐跟著也啟動了,他本就身輕如燕,像這種冒牌輕功的假把式,自然耍的熟極而流。二者同時起跳,待到半空分道揚鑣,各自去攻眼前的“敵手”,豈料黑觸須瞬間膨脹,大小不一的白膿包,霎時全數迸裂!
“撲刺——”毒液像沸水開鍋似的迸射四處。
蕭桐心一緊,當即繃直長腿,將季東華踢出好遠,而自己也借著力道,連連三個翻轉,在遠處落定!
季東華從地上爬起,他顧不上感激對方,拾起身旁的熱茶壺,頓時連壺帶水擲向觸須!
觸須特別狡猾,水壺還未飛到身前,它就“刺溜”一下縮了回去。水壺拍空了,但觸須的這步退讓,卻為蕭桐製造出先攻的機會。
蕭桐腳踏木牆,整個人即刻彈入半空,他沒有直接朝阿婆攻去,反而是越過房梁,將靴筒嵌入圓木之間的空隙,就這樣倒掛在屋頂。
“東華,槍!”蕭桐的長發,自然垂落,他接住季東華擲來的槍械,連勾扳機,雙槍齊放!
“乓乓乓——”
金屬彈殼滑落之際,阿婆枯柴般的軀體,被彈頭射出無數個小洞。場內一時鮮血四濺,子彈射出的傷口內,還迸濺出少許綠色的液體,液體特別黏稠不說,還帶著一股子腐味。
天際陰雲逐漸散去,烈日再度奪回主動。同時,徘徊在小村上空的槍響,也跟著戛然而止。蕭桐凝視阿婆半晌,見那觸須沒再出現,才算猶猶豫豫的長出口氣。隨後,他捋起長發,正想將靴筒抽離屋頂的一瞬,豈知阿婆本該緊閉的雙眼,竟赫然睜開,且死死逼視著蕭桐!
在季東華的注目下,蕭桐抽出一條腿,出於本能,他有意無意朝阿婆一瞄,誰想這丟掉半顆腦袋的死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阿婆的眼仁已經腐敗,眼眶極力凹陷不說,眼球內的玻璃體,還像露餡的湯圓那樣,開始四溢橫流。這一幕,看得蕭桐多少有些錯愕,反應機敏的季東華見此,張嘴喝道:“快跳下來!我接著你!”
轉瞬,蕭桐被季東華接個正著,二者沒做溝通,也沒再多逗留。他們直接逃離廚房,與苦苦等待的小海二人,彙合到一塊。
蕭桐沒解釋什麼,摟緊陳艾麗就邁出小院,一夥人風風火火的逃離小村,直到看見公路,才坐到一旁的樹樁上麵,開始喘息。
季東華緊著個鼻子,看小海向自己擠眉弄眼,他呲牙裂嘴的問道:“你在屋頂看到什麼了?”
蕭桐坐在樹樁上,一邊為陳艾麗理著氣,一邊笑著說:“是我估摸錯了,險些把咱倆的命給搭進去,那阿婆壓根就是個器皿,是用來寄養蠱的,之所以她躺在房梁上不動,是因為體內的蠱,正想著破體而出,所以咱們應當早撤,若那蠱真出來了,後果將會是最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