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駿馬嘶鳴,傳令獨喝!
令旗被那“人”高舉於空,隨後向鬥宮大門一指!旗幟自然垂落,與熊熊燃燒的篝火相對映襯,它就似象征討伐,威儀、奪命的旗號,令萬軍列陣的第一排登先死士!高舉手中樸刀,仰麵怒喝:“殺!”
登先死士同樣綢緞蒙麵,銀亮華麗的半身鎧,裸露出如岩石般堅硬的古銅色肌膚,銀亮的腿甲靴將泥土踏得迸濺四處!它們頃刻間奔向鬥宮大門,勢如萬馬奔騰,速如風馳電影!
就在這廝殺在即,千鈞一發的時刻,那環繞耳畔的天籟之音,霎時變了調子,從高亢悅耳笑傲江湖,瞬間轉作擁有短暫美好,且逐漸心傷的一曲‘亂紅’。
亂紅傾天下,誓死為紅顏,自古美人多薄命,誰譜淚人心傷曲。
“放箭!”徐超大喝!
蓄勢待發的茶莊內衛,與平舉手弩的機關門弟子,頓時鬆弦勾扳!雖說箭矢的數量不多,但人類的智慧無窮無盡,設計精巧的箭頭,像穿冰糖葫蘆那樣,頃刻間貫穿登先死士們的虎軀,隨後勇往直前,速度未慢絲毫,致使登先死士接二連三的倒下,未到鬥宮門前,中軍“將士”已死傷過半。
亂紅曲有著它的魔力,它就像毀滅愛情與希望的催化劑,又似一把削鐵如泥的利刃,將劫殺先鋒軍的隊伍,那本已想好的退路,一劍斬斷!溝壑仿若天涯海角,無法逾越!現階段,每名左校都是憤怒的!摸金校尉是悲戚的!因為家小愛人,還有未過門的嬌妻兒郎,正在苦苦等待他們的歸來,然而這揮劍斷天涯的舉動,深深刺痛了每個人的底線!想活命,想與家小重聚,唯有此戰告捷!
“殺——”二十餘杆長柄大刀,瞬間貫穿登先死士的身體,可誰又知道這飽含殺氣的寒刃,在背後驅使它的是涙氣與絕望!
星移陣內,季東華全身上下泛著幽幽的水藍色,數以萬計的璀璨星鬥,在他漆黑如夜的雙眼內,接連攻來。季東華沒有絲毫畏懼,他明白家有嬌妻在苦苦等待,這一曲亂紅,煽動起他苦思愛戀的真心,與其左閃右避,莫不如以強製強,用它堅硬似鐵的雙拳,鋪平鬥宮一戰的全數屏障!
“擊!”令旗第二次高舉!
千名長槍兵與劍盾手,踩踏著登先死士的屍體,呼嘯而至!勢如破竹!
劫殺隊伍的第一排,每個人都被鮮血染紅,可那不是陰兵的血,因為陰兵無血可尋,實則是他們每個人身上的傷痕,血如湧泉,幸好有護體奇藥強身,否則登先死士的樸刀,足以將他們瞬間撕碎。
短兵相接!長槍兵被玉伯等人阻擋在一米開外,摸金校尉揮舞長劍,撲殺跳過來的劍盾手,金屬彈殼屢屢墜落,鬥宮門前混亂無比。
伴隨著陣陣轟鳴,蕭桐眼前的風火大門,緩緩開啟,迎麵撲來的熱浪,將他麵頰上的水漬蒸發不見。
“殺!”玉伯大喝!“殺”字伴隨著他的磨牙聲,共同響起。他起身頂住蜂擁而至的長槍兵,雖然眼前陰軍陣勢非凡,亦如排山倒海,但千門左校無所畏懼,他們拾起劍盾,飛身迎戰,硬是與過千陰兵撞在一起!
奏曲的三女,一刻沒有停歇,亂紅的速度愈加快速,這讓本就由琵琶為引的曲子,無疑與十麵埋伏混為一談。
溫彩與陳舞銘緊緊相擁,聽著鬥宮門前的喊殺聲震天,心如刀絞,焦急萬分。突然,她們感到有一個人正在嗵嗵的朝這邊走,扭頭一看,見渾身傷痕的季東華,正快步走向鬥宮隧道。
季東華?星移陣停了?正想著,幾女眼瞅又一道人影竄入鬥宮隧道,快得幾乎無法捕捉,隻能隱約看清多道殘影。
“蕭郎?糟糕!青釭劍!”
話落,阿俏斜睨著蓮影,朱唇輕啟,“不要管,吹好你的簫,直至帥旗被砍倒的那一刻。”
“啊!”數名左校被長劍插成刺蝟,屍體在“人”群蜂擁的鬥宮門前,根本無法倒下,何談安寧。
“殺——”
跳躍而來的劍盾手,仿佛永無休止,永遠也殺不幹淨!就在劫殺隊伍,陣腳大亂的一刻,一隻狠拳躍過多人的頭頂,狠狠擊中在一枚盾牌上麵!同時,這拳印刻上盾牌的瞬間,趕來撲殺的陰兵將士,頃刻間如大海退潮那樣,急速退卻!千軍隻因這僅僅一拳,一個人的力量被當場擊退!
季東華站在眾人身前,留給他們一個不可磨滅的高大背影。與此同時,那高舉令旗的傳令,變得瘋狂,剛要連連揮舞令旗,企圖下達整軍命令的時刻,隻見一人躍過季東華頭頂,扶搖直上!又踩踏著狼狽不堪的劍盾手,手中寒芒一閃!直取那傳令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