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巨響數聲,似震耳欲聾天地撼動,古榕在搖晃,月影在蠕動,長廊在低嘯,還令疾跑中的季東華為之駐足動容。
如今,宮錦城時刻以飛奔行進,在發現老季掉隊以後,他並未立定呼喊,而是將步伐邁得更加穩健,迅捷。
“宮錦城你站住!葛某有話要問!”
直衝而來的葛羚火氣正旺,他對連續響徹的爆炸聲不聞不問,也根本沒把季東華看進眼裏。所以,對於橫膀子擋路的老季,葛羚用一記最原始,且最狠厲地衝撞將對方撞出好遠。
此刻,源源不斷地火流星陸續著地,它們的打擊麵極廣,還迸濺出滾燙的火油,致使城門內外的邊軍將士,頃刻間毀滅的幹幹淨淨。
然而,衝進山城內部去屠戮的士兵,已經喪失掉他們原有的人性,血腥迷蒙他們的雙眼,死亡令他們張狂大笑,以及此時此刻在他們心底叫囂地欲望,令不少墨門女眷淪為人盡可夫的胯下趣物。
雁翎和豎耳聆聽的陳舞銘,依然躲在先前遇見蕭桐的那間房裏,她們像小貓一樣趴在床下聊天,甚是悠閑,雖說隻有雁翎一個人喋喋不休地講個不停,但巧舌如簧的陳舞銘,還是選擇好很懂禮貌地應著話,雖然隻有嗯、啊、哦,僅此三個字眼。
“舞銘妹妹,你說蕭桐會不會喜歡我,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
“嗯。”
“嗯?你說他會喜歡我啊?”
“啊。”
“你說啊?那這麼說我還是挺有魅力的嘛。”說完,雁翎她笑的很淺,但卻特別動人,“那舞銘妹妹我求你個事,等咱們和他重逢之後,你幫我說說唄。”
“哦。”陳舞銘聽著外界悲天憫人地哭喊,沒加思索便應下了此事,也來不及反應,她和蕭桐還是八字都沒一撇的緣分,又有什麼權利來幫雁翎定論終身大事。
“噗!——”
刀光一閃,由蠟紙封嚴的門窗上,頓時在外麵濺上一道血跡。同期,陳舞銘微微俯首,並瞪大了眼睛。
“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門被撞開,一位渾身刀傷的墨門武士,一邊向後攀爬退卻,一邊正臉呈哭的態勢求饒。
“爺殺的不是你,爺殺的是寂寞。”
這猥瑣的話音一落,陳舞銘眼睜睜瞅著那痛苦求饒的武士,腦袋頓時搬了家。隨後,那顆血淋淋的人頭滾到她的眼前,而人頭眼裏還滿載著臨死前的驚恐與無助。
“稟報伍長!這個別院已經肅清完畢!”
殺人凶手聞訊轉身,正好見眼前這位前來複命的士兵,那瞪視屍體的眼神裏,盛滿了驚駭,當下便放軟了話音道:“別看了小娃,你不殺他的話,他會殺你的,這就是戰場,走吧。”
聽完他的話,雁翎徒然冷笑了一聲。
“誰!”先前還作勢要走離房間的伍長,這會徒然轉過了身,並且呈疾言厲色地態勢張嘴喝言,分明是聽清了雁翎的冷笑。
那士兵聞訊抽出了長刀,但若星鬥閃亮的刀身上,還未落有半點血跡。
“伍,伍長,房裏沒有人吧。”
這一刻,伍長將殺到鈍拙的長刀緩緩收入刀鞘,笑道:“人的確沒有,但估計有位天仙在這吧,這樣好聞的胭脂味,你應該比我清楚它的價碼吧?”
士兵見伍長說完話,又邁著貓步朝床榻走去,他立即跟著向床榻瞧去,於是看到床下有一雙仿若能相比星鬥的美眸,頓時象征憐憫的閉上眼,且一刻不等地轉身疾行,意圖走離這個充滿血腥味的房間。
不料,就走在他低頭向前走兩步以後,一雙血紅色鹿皮短靴,卻突然闖入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