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窩在不足十平米地下室裏的大夥,都在豎耳傾聽上麵的動靜,可卻沒人注意到滴落中的血珠。
“你們聽,上麵好像靜下來了,沒準它們走了也說不定。”書生說。
他的話讓武士們看到求生的希望,但閉目聆聽的蕭桐卻說:“是靜下來了,但這種靜絕不是好兆頭,惡鬼想琢磨你的話,你不死,它們是不會罷休的。”
聽完蕭桐的話後,有個武士覺著特別晦氣,於是他手指蕭桐罵道:“你個狐狸精你以為你是誰啊?!閻王爺啊!”
這句話令書生的臉當場垮了下來,他逼視那名武士講:“閉上你無知的狗嘴,沒見識就不要亂叫,少給我丟臉。”
話落,武士被書生罵的愣住,而那灘極難察覺的血水窪,也在悄無聲息地擴張著,它像果凍一樣彙聚在地表的坑窩中,不曾有半滴血,會滲透進泥土流失。
漸漸,隨著它的暗度陳倉,蕭桐率先聞到了血腥味。
“你們聞到沒有?有股好濃的血腥味。”蕭桐說著抬頭去看暗門,可時刻滴落的血珠,就像有意識在隱匿那樣,居然停止了滴落,並未讓他發覺這個異象。
“是,的確有股血腥味。”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一時各抒己見,“有血腥味不奇怪,那扇門上有好多血手印的。”
聽完他們說的,蕭桐蹙著眉想起身去看那扇門,但腿腳不靈便的他,還是要倚仗書生的幫助。
書生把蕭桐抱到那扇門前,可以讓他探過頭去檢查落有鐵鎖的門。
經觀察,蕭桐發現這些血汙很新,而且門體上還有橫向劃出的指甲印,於是他示意大夥噤聲,把頭貼到門板上,去聽另一邊的動靜,豈料,就在他的耳朵才貼上門板後不久,這扇血跡斑駁的門,頓時被一種力量,壓的有些微微向蕭桐這邊傾斜!顯然是另一側也有人在聽這邊的動靜。
驀地,蕭桐撤回身體,定了定神說:“門後有東西,而且還在聽咱們的動靜。”
他的話令武士變得坐立不安,都紛紛聚到蕭桐跟前問:“那咋辦,咱上不去,這扇門又進不了,而那暗門又挺不了多久。”
蕭桐看向燃著的火把想了想,道:“你們去雜物堆翻翻,最好能找到木棍,先做兩根火把,免得一會火把被鬼吹滅了,咱們又變成瞎子。”
“好。”武士們頓時分頭去找木棍,可蕭桐又拉住其中一個佩刀的武士,並對他說:“你用刀快嘛?”
書生聽後插嘴說:“你要做什麼,全小陽城我用刀最快。”
蕭桐上下審視他,然後對著門板做了個快刀插進的手勢。
書生點了點頭,然後把蕭桐抱給武士,並把刃口鋒利的長刀拿穩,將刀尖抵在門板上,狠一使勁把刀送了進去!
從沒動一下的門板來看,書生用刀果然奇快無比。
“碰到東西沒有?”蕭桐問得很急。
書生點著頭沒說話,然後把閃亮的刀身,慢慢地拖了出來,不是書生不肯快速抽刀,而是怕門板禁不起長刀折騰。
這時,分頭去找木棍的武士,已經引燃了七根火把,等他們回到門前的時候,正好看到書生的血刀。
如今這把刀上,沾滿猩紅色的血,而且血特別濃,就像這把刀是剛從血壇裏撈出來的一樣。
然而,就在書生等人看清刀上的血,為之戰栗的時候,原本凝固在刀身上的血,竟頃刻間開始向地麵滴落,而更有趣的是,血珠落在地上後,並沒有滲透進潮濕的泥土,反而像皮球那樣貼著地麵,快速滾向暗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