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
怨靈彎腰到蕭桐麵前,發出吱嘎地響。
它的發自然垂落,碰到蕭桐的眉梢,使還在睡夢中的對方漸漸蹙起眉。
睡夢中,蕭桐麵色蒼白,更感到心亂如麻,總覺著將要發生可怕的事。
手扶著胸口,汗流如水。
“你臉色好差,寒毒攻心了?”宮錦城扶住他問。
蕭桐閉眼深呼吸,用揮手通知宮錦城他沒事,後又盯向焚雷。
現在,焚雷無論如何躲藏,那束光都會罩住他,光束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在持續升高的酷熱,使統領扯碎外套,仰起頭大口呼吸,而在現實,統領也做著相同的動作。
怨靈拿著把短刃,在蕭桐身旁一動不動,它仿佛在等待,等待對方將鬼王黑袍這道無法逾越的屏障撤去。
宮錦城脫掉濕透的外袍,呲牙咧嘴地講:“風華你也把衣服脫了吧,這太熱,會加劇寒毒運作,一旦寒毒攻心就不好辦了。”
“不許脫!不許脫給他們看!”焚雷衝蕭桐大喊,怒目切齒。
“你真是無藥可救。”
蕭桐說完話後,盯住那張人皮輕輕一挑黑袍束帶。
頓時,他整個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極力舒張的毛細孔在這一刻得到釋放,汗液得以宣泄。
“你!”宮錦城看向蕭桐的裏杉驚愕不已。
蕭桐雙眸變黑,眼角初次浮現荊棘紋路。
這些紋路在右半邊臉,從眼角向太陽穴蔓延,呈色深黑,就像能工巧匠描繪地歐式花邊。
然而,令宮錦城三人驚訝的,並不是這些圖案,而是蕭桐緊緊繃起,在背後左搖右擺的狐尾。
“你不是風華,風華沒有那東西,你是誰!”焚雷厲色質問,但更多的是驚訝。
“沒有的才不是,你當寶的隻是替身。”蕭桐扯謊道。
鬼王黑袍被蕭桐扯掉,使怨靈豎直脊梁,並發出森冷到牙根的輕笑。
傾城寶石閃爍耀眼的光華,怨靈突感這顆天造地設的寶物,非常礙眼。
它雙手反握小刃,將刃口抵於傾城寶石表麵。
它黑黑的指甲被寶石照亮,寶石光芒純淨,閃閃發亮,像在乞求怨靈,不要剝奪它附庸蕭桐的權利。
“嘿嘿嘿嘿”
怨靈發出冷笑,後又移動小刃,把刃口放到傾城寶石的邊緣,也就是寶石與肌膚的貼合點。
豁然間,寶石的光變作血紅色,血光觸目驚心,而這種變化是由於刃口刺入肌膚令血液綻放,使得寶石的光被血染紅。
“啊”
蕭桐痛呼一聲,驀地用手攥緊裏杉,原地跪了下去。
“風華?”宮錦城大驚,蹲伏下去輕拍蕭桐的背。
“你那不舒服?是寒毒攻心了?”
提到寒毒,統領即刻來到背後,雙掌拍於對方雙肩,為其輸送內力。
統領緊鎖著眉,忽然道:“宮錦城你看看他的胸膛,他好像在流血。”
蕭桐表情痛苦,佝僂著身體。
“流血?”宮錦城聽後,奮力掰開蕭桐兩條手臂,掀開裏杉來看。
蕭桐胸膛不寬,多半被寶石占據,然而,宮錦城顧不得驚訝寶石如何會鑲進人體,因為寶石邊緣在流血,流淌著呈色發紫的熱血。
焚雷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後,頓時避過在飛舞的人皮,來到蕭桐跟前。
他匆匆拽過蕭桐的胳膊,把脈道:“不對!不是寒毒!統領你快收功,別加劇血液流通!”
怨靈在深刺小刃,意圖剜除傾城寶石,可寶石在向肉中退卻,像具備意識那樣奮起反抗。
“風華你叫啊!疼就喊出來!別憋著!難道你想讓心跳加速,流更多的血嗎!”光束罩住四人,焚雷喊道。
“我喊不出來。”蕭桐猛仰起頭,顫顫巍巍地講:“有人在掐我脖子。”
頓時,統領在背後抬高的下巴,於是三人親眼目睹到,蕭桐脖頸上有五根手指的印記。
印記青黑色,正趨於深紫,可想而知果真是有人在謀殺蕭桐。
“是現實!”統領裁斷道:“有人在現實動小主子,他才會這樣!”
“現實?夢境?現實?”宮錦城聽後連連嘀咕,後又急切地問:“那如何能醒?我要醒過來!”
“不對!醒來不能解決問題。”焚雷看了看那張人皮,已是認同夢境一說,於是又問蕭桐,“你剛才做了什麼?”
“我的袍子。”蕭桐就要喘不過氣了,於是伸手去抓鬼王黑袍。
驀然間,蕭桐舉到一半的手臂,並一股突來的力量死死定於地麵!
噗!
緊跟著,蕭桐的手臂濺起鮮血!並呈現出一條長半寸,寬幾毫的刀傷!
怨靈用小刃紮透蕭桐的手臂,用指腹沾取鮮血拿到麵前。
於是,一條細而長的腐壞軟舌,從它的麵頰探出,吮幹淨指腹上的鮮血,可另一隻手,始終在掐著對方。
宮錦城抓起鬼王黑袍往蕭桐身上胡嚕,可剛要係好,袍子就消失在手中。
驀地,一條漆黑且形態模糊的黑蟒蛇從門外探進,將鬼王黑袍席卷而去。
袍子的被黑蟒蛇奪走,令幾人驚訝不已,但蕭桐卻在這一刻得到舒緩,呼吸變作順暢。
“咳咳咳”
蕭桐狠咳道:“我的袍子被怨靈拿走了。”
怨靈用掃帚挑住鬼王黑袍,一閃來至宅院外的峭壁邊緣,把黑袍和掃帚丟下了懸崖。
在神調山的另一端,同樣為懸崖利壁,這裏地勢陡峭植物繁茂,陽光照不進來,濕氣不能外放揮發,不但形成泥沼汙潭,空氣質量更差極,就連植物都自然變異,屢屢外放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