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沒說錯,劇烈的震蕩感,令蕭桐已經站不穩了,何況他還有八翼維持平衡。
浪濤聲的傳來,令諸神與眾將不約而同地看向走廊。
避水符的破碎,導致海水即將魚貫而入灌滿大堂,避水符的力量源自於水,毀滅也必將複歸於水。
“抓住我的手!”人魚王在突然來襲的激流中圈緊艾美惠,並向季東華伸出手掌。
季東華逆流上前,緊緊擁住香軟美人。他和人魚王同屬異類,可以忽略大海的憤怒,但沙利葉等魔武士還未展開翼翅,就被激流一卷帶往了長廊。
海水咆哮而至,卷起刀劍銀矛無數,凝聚成為災難洪流。
怒浪像泄洪一樣滾滾東來,橫行無阻,先是淹沒大堂一角,後又在蕭桐注視下,呈水幕地毯式推來。
“都上天!飛龍騎士!”一邊翔升登空,蕭桐一邊大聲喊道。
麵對激流,魔族陣腳大亂,好在飛龍騎士盤旋的很及時,將有些沒有惡魔骨翼的魔武士,也帶往了頂空,所以遭殃的魔族隻是九頭蛇怪。
對於魔族的潰逃,主神與光明的一方表示不屑。
主神雙手輕攥為拳,抱於胸前,麵對大海合上眼,虔誠道:“神力將賜予光明力量,我們將以憐憫之心平息海神的憤怒,神至高無上。”
話罷,全體光明戰將用和主神一樣的姿勢回道:“矜憐我等。”
“神無所不能。”主神說一句,眾神便接道:“矜憐我等。”
“神無處不在。”
“矜憐我等。”
“神…”主神還未頌完,數不清的慘叫聲就先呼應了他。
於是這一刻,魔族們與主神一同看去,驚訝發現海水中摻雜著屍體以及不計其數的劍鋒,斷矛,它們隨海水而攪在一起,絞肉機般摧殘著落水的神。
主神傻眼了,連忙高呼:“起飛!”卻為時已晚。
神被聖器魔器絞碎的場麵,就形同人被刀子大卸八塊,特別慘烈。
這些光明的神除了戰爭年代,平日就像在溫室中長大的孩童,能見得血,卻不能承受血海洪流,所以一時怔住,好多神沒來得及翔升,就被海水絞為肉餡。
敵人接連死去,可魔族沒有歡呼,因為紛紛在看他們的王,王眉頭緊鎖並不快樂,魔族自然樂不起來。
“陛下,您的背部在流血。”
蕭桐目不轉睛地看著慘景,表情和主神差不多。
“我不是你們的陛下。”
“不,您是,誰領導九獄擊敗神族,誰就是陛下。”
蕭桐正要反駁,忽然被隔壁傳來的苦吟所打住。是沙利葉,是體無完膚的沙利葉。
他由獨眼惡魔攙扶,伸手抓向蕭桐這邊,“陛下,生命圖騰已經破碎,唯一的補救辦法就是重鑄它,陛下,它就在長廊外麵,和您的朋友們在一起。”
頓時,蕭桐閉口無言。
於是沙利葉看向光芒萬丈的沙漏,怒瞪邪眼提醒:“還有時間陛下。”
這一刻,主神又一次遷怒於蕭桐,他怒目切齒地看往這邊。
蕭桐與其對視:“去人手重鑄生命圖騰,神不會讓咱們如意,必須戰鬥下去。”
飛龍騎士馱著沙利葉以及部分精兵,俯衝進長廊。
所以接下來,神之怒理所當然的傳入耳際。
“是你!鑄就這一切悲劇的是你!”
蕭桐飄在空中,用紅指甲捏了捏眉心,麵無表情。
“卑微的人,我怎會愚蠢到答應給你公正!”主神歇斯底裏。
蕭桐又看到光明陣營那指責的眼神。
“你就是潘多拉魔盒,就是曼珠沙華!”
話罷,主神嘔血。
“神用禁咒!我們要魔族血債血償!”又一次,諸神提到了禁咒。
一呼百應,隻是神族能稱得上還有戰鬥力的,真隻有一百多位。
“陛下,不能讓他們使用禁咒。”一名女惡魔摘掉頭盔,勾住蕭桐頸項低語。
蕭桐觀察主神的臉色,發現是鐵青,於是問:“好像主神不提倡用禁咒,還是我的錯覺。”
“他不是不提倡,而是怕付出力量,再說使用禁咒需要念誦咒語,他也怕您飛過去一刀滅了他。”
“也就是說他不會念了?”蕭桐看向女惡魔,毫無表情。
勾引失敗,女惡魔垂頭喪氣,後又使力平視這張瓊玉花貌:“不一定,假如有神甘願犧牲。”
犧牲是一種換取神力的特殊辦法,自我焚燒催化神力達到力量巔峰,用這種力量換來神歌頌禁咒的時間,成為保護他的屏障,更耐磨耐打,久攻不下。而禁咒的力量足以橫掃千軍,毀滅魔界九獄,讓魔族永遠除名,甚至包括這個世界。
聽完女惡魔的講述,蕭桐目光與臉都有了感情,是驚駭。
“神,我願犧牲!”
“我也願犧牲!”
“犧牲!”
惡魔用下半身思考,而神族都是直性子,說做就做,說自焚就自焚。
烈焰在空中分為幾點熊熊燃起,主神見後臉上陰霾一掃而空,並緊跟著留下鱷魚的眼淚。
“不!我的孩子們!”
魔族齊聲呼出的不字,比主神要響亮一萬倍。
陣腳大亂,魔族頓時如潮般攻去,攻勢比先前的怒浪還要迅猛。
蕭桐逼視主神,低聲道:“這個小人。”
一瞬間,黑巫師在蕭桐左右同時雙掌合攏在胸前,彙聚魔能用魔法轟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