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一句:“謝謝你。”
然後她就回了教室,我有點發愣,張誌豪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我,問我:“東哥,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我白了他一眼,就在這時,樓梯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怒吼,這吼聲有些耳熟,怔了一下之後我反應過來了,飛快的朝著樓梯那邊跑去。
果然是揚天沒錯!他額頭上流著血,正倒在樓梯下麵,而高二那個吳強站在三樓到二樓樓梯的拐角處,正用手拿著一條凳子腿指著他,狠狠的說了一聲:“滾!”
我隻感覺血往腦袋上麵衝,衝到揚天那邊,他額頭上都是血,顯然被凳子腿打的不輕。
我衝著吳強吼道:“艸尼瑪的!”
吳強哼了一聲,然後走回了三樓,三樓就是高二了,也是他的地盤,我實在不好衝上去,眼睜睜的看著他走了。
揚天喘著氣,摸了摸額頭,抹的一手血,他皺著眉頭說道:“不講理的莽夫。”
他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回了五班的教室,我跟他一起也去了五班。
這時五班的幾個人也衝了出來,那幾個人直接對著三樓喊道:“艸尼瑪的!吳強你個王八蛋!有種滾下來啊?”
揚天點上一支煙,摸了摸額頭,仍然很多血,我對他說道:“先去醫務室吧,尼瑪流這麼多血,會不會有事啊。”
他搖了搖頭,說:“沒事,就是被砸了一下而已,死不了的。”
我問道:“你沒事跑高二去幹嘛?”
揚天苦笑了一下,說:“我想跟他好好談談,既然都是陽哥的兄弟,何必一直做敵人呢。可是我剛找到他,沒跟他說幾句他就拿起凳子腿狠狠地給我腦袋上砸了一下,幸好我跑得快,要不然今天是要栽在樓上了。”
我歎了口氣,說:“跟那種人談,你不覺得太危險了嗎?”
他說道:“危險也沒辦法,如果能把他拉攏成朋友的話,也可以避免與高二的衝突,不是嗎?”
他說的倒也對,可我真心對那個吳強沒有什麼好感,我腦子一熱說道:“怕高二幹嘛?大不了就打唄,我們這段時間打過的架還少?”
揚天白了我一眼,我也明白過來自己這個想法太魯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揚天還是去醫務室包紮了,他表麵上說沒事,可是被木棍那麼用力的砸了一下,說沒事肯定是假的。
看著揚天那被包的嚴嚴實實的頭,我突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麼久以來,我們做的這一切事,打了那麼多人,真的都是對的嗎?
打架打架,整天整天的打架,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我們不過是一幫學生,既不是黑社會也不是打手,被人打傷了後果也隻能自己承擔,那麼天天去打架還有意義嗎?
也許我們這個年齡,就是那種所謂“熱血……”的年齡,說是熱血,其實就是腦殘、魯莽、衝動、幼稚,但是我們明明知道這樣打架是沒有意義的,可是還是樂在其中。
這個糾結的問題我想了一下就沒去想了,我不是也不可能成為哲學家。
晚上下了晚自習之後,揚天親自來找我,他讓我先別走,說是有事要去辦。
我問道:“什麼事?”
揚天拍拍我的肩膀,說:“比較重要的事,我們一時半會是回不了家了,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家裏?”我家裏的情況我跟他說過一點。
我嗯了一聲,然後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媽,跟她說我們老師有事,要晚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