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補了一上午的覺,一直睡到中午才醒來,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我扶著牆壁才慢慢下的床。馮叔叔已經出門了,茶幾上的煙灰缸下壓著二十塊錢,是他留給我的午飯錢……
我在客廳裏來來回回的走了兩圈,才慢慢的能走路,不過還是不能走快了,一走快了,大腿就很疼。這也怨不得別人……都是怪我平日裏太缺乏鍛煉……
肚子餓的咕咕叫,我拿著錢,換好衣服,下了樓,出了小區找了一間小麵館,解決了午餐問題。
我想起今天還要去找寬哥呢,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在遊戲廳,我出了麵館,叫了一部“摩的……”,跟他報了遊戲廳的地址。
誰知道那天殺的“摩的……”司機開到街口,就不願意往裏頭開了,他把摩托車停在路邊,對我說道:“你就在這下車吧,反正也不遠了……這條街太亂了,裏麵全是小痞子小混混什麼的,實在不敢往裏開了……”
街口這裏離遊戲廳還有一段距離,但無論我怎麼說那司機死活就是不肯往裏開了……我無奈,隻好給了錢下了車,往街道深處走去。
這個司機不肯開進來果然有原因的,這條街確實很亂,有光著膀子露著紋身喝的醉醺醺的社會小青年,也有看上去年齡不大就穿著暴露的小姑娘,路邊居然還有光明正大擺著小攤賣黃色光盤、小說的小販,走過居民樓的時候,樓上還有一位大嗓門大嬸衝著樓下叫罵著,不知道是在罵誰,總之罵的很難聽,不僅問候了人家的爸媽,還捎帶著侮辱了人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啥的……
走了一會兒,終於到了遊戲廳門口,遊戲廳這時已經開了門,我直接撩開門簾走了進去,遊戲廳裏倒是挺涼快的,居然還開了空調……
這時候遊戲廳裏生意倒是非常的好,不過顧客們大多都是那些十多二十歲的學生或者打流的小青年,我沒有看到寬哥,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櫃台裏坐著一個中年婦女,我走了過去,問道:“大姐,寬哥在沒?”
婦女看了看我,熱情一笑,說道:“你說阿寬啊?出去吃飯去了,估計很快就回來了,你自己等等吧……你是阿寬的小兄弟吧?要不要拿幾個幣玩玩?”
我婉言拒絕了,但是這位大姐對我還是挺熱情的,不僅給我搬了把椅子,還拿了瓶冰鎮可樂給我喝。
等了十多分鍾的樣子,寬哥終於回來了,他穿著一件背心,臉通紅,顯然剛喝過酒……身邊還跟著一個賊眉鼠眼的小青年,嘴巴蓄了一撮小胡子,穿著一件無袖T恤,衣服上有個大大的“FUCK”,看穿著顯然也不是什麼正經人……
我就坐在櫃台邊呢,寬哥一進來就看到了我,他走到了我的麵前,我連忙站起身來,說道:“寬哥好!”
他點了點頭,說道:“挺久沒見你小子了啊,聽張磊那家夥說你在學校裏表現的不錯啊……用那麼短的時間把高一給統一了,沒白幫你。”
我笑了一下,說道:“謝謝寬哥了,對了,寬哥,你在電話裏跟我說的看場子,是看什麼樣的場子啊?”
“哦,就是街尾一家台球廳,是我一個朋友新開的場子。他想雇我手下的人去看場子,我一想就想到你了,反正你也放暑假,閑著也是閑著,不如來做一些事。明天把你手底下那些個叫出來吧,你一個人,萬一有鬧事的管不過來。看場子掙的錢都是你的,好好做。”寬哥說道。
我心裏隱隱不舒服……原來寬哥已經把我當成他的小弟了,不過我也確實不敢說什麼,況且如果真的認到了寬哥這個大哥,那麼對我也沒有壞處。他是真正的社會上的混混,已經不屬於我們學校那種隻是打架玩玩的混子了……
我點了點頭,寬哥叼上一根煙,指了指身邊那個留著小胡子的小青年,說道:“這是耗子,是那家台球廳管賬的,一會兒讓他帶你去那裏看看,你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他。”
“知道了,耗子哥好。”我客氣的喊了一聲。
耗子看了看我,笑著說道:“就別客氣了,走吧,我先帶你去台球廳看看。”
我嗯了一聲,寬哥打著嗬欠站了起來,說道:“那你就跟耗子去那看看吧,我先回屋睡覺去了,酒喝多了,腦袋真**暈……”說完他就晃晃悠悠的往遊戲廳裏麵的那間小屋子走去。
我跟在耗子屁股後麵出了遊戲廳,走出了小巷子又繞過幾個彎,總共才不過十分鍾的路程,就到了寬哥所說的那家台球廳了。這家台球廳的名字叫做“逍遙……”,從外麵看裝修還可以。
耗子推開門,我跟在他的後麵進了台球廳,這台球廳不大,不過倒是挺正經的,有八張桌子,最裏麵放著兩台老虎機,這個時候人倒是挺多,裏麵挺吵的。
我跟在耗子屁股後麵往裏麵走,靠牆角的地方擺了一個啤酒櫃,而櫃子旁邊,居然……還有一扇門?這扇門靠牆角,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推一推酒櫃,就能把門擋上,很是隱蔽。
耗子走了過去,推開那扇門,沒想到這裏麵居然還有一番“小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