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我幫你把這幅《萬壑鬆風圖》還複本來麵目吧,沒問題,老頭子我也想見識一下,這畫到底是哪位名家之作,居然讓人大費周章的做成畫中畫....”郭老豪邁的笑道。
而年輕人此刻卻是一臉慘白,他喃喃自語道:“不這是樣的,肯定不是這樣的....”此刻他手中的五萬塊錢,在他手中猶如燙手山芋....
周圍的那群人立即有人端來了一個臉盆,一把精致的小金刀,一瓶藍色的藥劑,還有一瓶酒精。
郭老臉色從容的接過那把小金刀,整個人立即變得氣定神閑,他示意肖瞳將畫軸打開,一旁的一個小販立即拿來一張長桌,幫肖瞳將《萬壑鬆風圖》在桌麵上攤開,這激動人心的一幕,令在場的所以人都屏住呼吸,期待這見證奇跡的時刻。
郭老先是將藍色藥劑小心翼翼的塗抹在《萬壑鬆風圖》,隻見藍色藥劑在接觸到畫頁上後,畫頁上的水墨立即變得的有些稀釋,當郭老將整幅畫都塗抹了一遍後,畫頁上居然模模糊糊的印出了另外一幅畫的影子。
周圍立即炸開了鍋,所以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郭老那雙靈巧的手,正慢慢複原一幅千古名畫....
隻有那個年輕人臉色猙獰的看著這一切,隻見他咬了咬牙,然後掏出一個手機,對著手機輕聲道:“黃毛,趕緊找幾個兄弟到潘家園來,哥們的畫被別人搶了,你們在外麵候著,動手的時候我通知你們。”
“是。”電話那頭立即傳來一個鬼祟的男聲。
年輕人立即凶狠的瞪了肖瞳一眼,便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見了。
卻說郭老,此時他已經滿頭大汗,他拿起一旁的酒精後,便倒入臉盆的清水中,然後將小金刀在清水中浸泡了一會兒,便拿起小金刀,小心翼翼的在《萬壑鬆風圖》輕輕的刮了幾下,然後在將小金刀浸入臉盆中,如此反複幾百次後,眾人愕然發現,那副《萬壑鬆風圖》此刻已經變了模樣....
隻見此畫居然描述的是整個中原大地滿目瘡痍,烽煙四起,異族手持彎刀,無情的屠戮著中原人,許多婦孺哀號,民不聊生的慘景,而畫的一旁,更是被人提了一個字,一個鬥大的恨字,這恨字極為潦草,尤其是末尾的一筆,直向右下角拖去老遠,拖到最後,筆上的墨汁不夠,因此這一筆的末端微微的分了叉,從中可見,作畫者在寫這個恨字時,胸中一股恨意,雖畫不足以盡明,雖寫了恨字,仍然未能平複,直到拖得毛筆上的墨汁都用光了,還在宣紙上劃了下去,這個恨字雖然寫得匆忙,但卻瘦直挺拔,側鋒如蘭竹,橫畫收筆帶鉤,豎劃收筆帶點,撇如匕首,捺如切刀,豎鉤細長,所謂“如屈鐵斷金”....
“天呐,是宋徽宗的瘦金體....”一名對字畫研究頗深的古董店老板驚呼道。
郭老渾身一震,眼冒精光,一雙拿著金刀的手,不斷顫抖,他喃喃自語道:“好一個恨字,好一個恨字,此畫必應此恨字,流傳千古,趙佶啊,趙佶,你是錯生了帝王家....”
肖瞳抬頭驚喜的問道:“郭老,您是說這幅畫是宋徽宗趙佶的墨寶?”
周圍的那群看客立即倒吸一口冷氣,這宋徽宗趙佶可是了不起的人物,雖說他是位不稱職的皇帝,但是他的瘦金體和字畫,堪稱一絕,如果他不是生在帝王之家,興許能成為堪比王羲之的書畫大家....
郭老沉重的點頭道:“不錯,想來這幅畫便是宋徽宗在被胡人擄走之前所畫,畫的的國破山河,民不聊生的場景,而一個恨字,也表麵了他對異族的怨恨,以及深深的自責,這幅畫雖然沒有提名,但是趁它為《國破山河圖》,最為恰當。”
“好一個《國破家河圖》,多謝郭老。”肖瞳先是一沉,而後突然喝彩道。
周圍的那群小販還好,但是那些財大氣粗的古董店老板坐不住了,隻見一個大腹便便的老板急切的喊道:“小兄弟,這幅畫讓給我吧,我出一百萬!”
“一百萬?金胖子,你未免太黑了,小兄弟,這幅畫我出三百萬....”立即有一個身材高瘦的中年男子諷刺的喊道。
肖瞳見此情景,連忙對著郭老喊道:“郭老,您看?”
郭老立即哼了一聲道:“吵什麼吵,想要買畫,明日來我致遠軒,小兄弟,你看如何?”
肖瞳立即欣喜的點頭道:“多謝郭老,肖瞳感激不盡....”
肖瞳不知道,一雙怨毒的眼睛,正在陰暗處,死死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