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傑趕緊過來相勸:“那信不能是大小姐親筆寫的,我忽然想起來,她這些年寫字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結尾一個字總勾起許多,越想越是驚疑。不過這少年許是她山上的人,還是先不要傷他才好。不然傷了和氣,見了大小姐也不好說話啊!”

李刃餘怒未消:“她既不願來見我,那就算了。”

說著對自己的侍衛隊擺手:“帶著他去稽靈山下,架起柴火來,今天午時三刻,要是她不來,就點火!”

徐三傑暗自心驚,急忙跟在他的身後。

他臉色陰沉,隻這點火二人咬得極重,郭果兒在他這裏,郭敏沒有下山,這個少年若在山下,她不來,他死,她若是來了……後果也不堪設想。

李刃說到做到,一幹人等這就到了山下,侍衛隊就近搭了一個架子,把少年捆綁了上去。柴禾都在架子下麵,有人給他搬來了農家的馬紮,他就坐在上麵,拿著一個木條在削。

一說話山上都是回音,約莫著這時候林大力帶著孩子已經能回到了山上,徐三傑叫人在山下依次喊話。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山上還未下來人,山下卻來了人,那對新人的雙親帶著羅家的下人們,許多有親屬關係的都來了。

他們齊齊跪在李刃的腳下,隻叫他顧忌一下山上的人質。

李刃任他們哭泣,日上三竿,他沒由來的心煩,叫人拿布條蘸了油光纏上了木條,然後親手拿了起來,他站在少年腳下,揚聲說道:“敏敏!你真就那麼狠心嗎?我給你半柱香的時間,你若再不下山,我就親手點火,燒了這小子!”

他從小就是這樣,才不顧忌別人。

回頭叫人點香,他環顧四周,確定風向,又叫人去打水來。

不消片刻有人在馬家莊農戶家借了一個木桶,打了一桶溪水過來,李刃對少年一點頭,這一桶水就全潑他身上了。

半柱香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男人舉起火把來,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微微低著手。正是這個危急的時候,隻聽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叫了出來,在回音響亮:“李刃你給我住手!”

郭敏烏發結辮,身形窈窕,她樸質青衫倒是和那少年很是相稱。

李刃目光灼灼,看著她,隻見她腳步略快,目光灼灼卻是盯著他頭頂架子上的少年。

身後一行人壓著一幹人質,他抿唇,更是站直了身體:“怎麼?心急了?怕我真燒了這小情郎?”

郭敏心裏略亂,兩三年都沒見過他,李刃的模樣是越發出眾了,可脾氣似乎越來越難以琢磨了,她不能保證若不下山,這人會不會真燒了小白,再三猶豫,到底還是親自來了。

她站在距離他兩三丈遠的地方:“交換一下吧,這些人天天在山上吃白飯,還給你,你把小白放了。”

這兩年多的時間,隻覺得她容顏未改,隻有種把握不住的隨風感覺,讓他心生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