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晏司允多加挽留,但梟權還是冷著臉走了。
晏炘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他記得,梟權臨走時冷睇了他一眼。
他低著頭,沒有看到陳祀看過來的擔心的目光。
晏司允看著梟權走遠,心火難平,一張老臉紅黑變換著,她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沒臉過,倒不是說梟權的冷臉讓她難受,而是晏炘這顆“棋子”,讓她蒙受侮辱。
這就是她的世界觀,自私為己。
晏司允轉過臉來,大步幾下走到低著頭的晏炘身前,揚手就要給他一巴掌!
但是想到剛剛梟權說的話,她還是忍了忍放下了手,萬一梟權怪罪下來,她這個嶽母也不好交代。
“逆子!”
她胸口上下起伏的怒氣衝衝說完這句,一甩袖袍,走了。
看了半天好戲的晏寧對著晏炘輕嗤一聲,狹長的眼眸轉了轉,眼中暗光一閃。
晚飯之後,晏炘退了周圍的傭人,一個人淡淡的往後院走去。
遠處的夕陽呈現暖黃色的光芒,周圍繞著一圈圈的紅光,宛若彩衣一樣,雲蒸霞蔚。
晏炘獨自坐在床榻上,手中摩挲著新買的衣料,輕輕地抿著唇。
他本來想給梟權做件新衣的,但是現在看是用不著了。
他是有些生氣,氣的是梟權居然不相信自己,但是更多的是委屈。
梟權是現代人,並沒有多少世俗禮節的想法,但晏炘卻是實實在在的女尊封建王朝人。
要知道一個男子被妻主送回娘家,這種事在街坊之間是要被取笑的。晏炘也是男子,臉皮當然薄些。
“吱呀”,木門開合的聲音。
晏炘抬起頭,見是陳祀端著碗熱湯,走了進來。
他眼神閃了閃,“爹。”
陳祀頓步在他床頭,心疼的看著晏炘,歎了口氣:
“我看你晚飯也沒太吃,就給你端了碗海菜湯。”
晏炘接過碗,抿了口,“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東西,你中午就沒吃。”
晏炘沒再說話。
陳祀看了他一眼,在床頭坐下,替他收拾了一下被褥,“炘兒,你和權王殿下到底怎麼了?”
“沒事,爹你不用擔心。”
“怎麼沒事,你不是沒見權王殿下臉色不好。爹雖然是後院之人,但是也是對時政了解一二的,殿下不是隨意動怒的人。”
陳祀把手搭到晏炘手背上,看著他:“你是我的孩子,我怎麼能不為你擔心。”
“我……”
晏炘動容,卻猶豫開口。
“告訴爹,爹幫你出主意。”
晏炘抿了抿唇,把事情一五一十的敘述了出來。
說完,晏炘眼圈也有些紅了,“我真的隻是想要幫幫她,人家畢竟救了我。”
陳祀沉默著聽完這一切,眼底也有些複雜。
半晌,他開口:“炘兒,這件事是你做的不好,你應該知道,女子的占有欲是很強的,特別是有勢力的女子,這種女子很驕傲,就比如說權王殿下。”
“你身為人夫也不應該做出這種不檢點的行為,你就是心腸太軟,虧那封少主還是個懂禮數的,不然的話你現在早不知道被人騙到哪兒了!”
“聽我的,明天就跟爹去權王府道歉,告訴你妻主你錯了。”
“我不去。”
他現在還不知道封邪的傷勢,難保以後不會有機會去看看她。
陳祀瞪了他一眼,“你不去你要在這兒住一輩子嗎?爹倒是願意。隻是這後院人多嘴雜的,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
晏炘垂著頭,把玩著手裏一縷布料。
陳祀等了半天,見他還不說話,聲音也冷了幾分:“你明天不去也得去,今天晚上收拾收拾,明早爹來叫你!”
說罷,他走了出去。
半晌,陳祀又走了回來,道:“把湯趁熱喝了,涼了對身體不好!”
“嗯。”晏炘不冷不淡的應了聲。
陳祀瞪了他一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