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梟權和晏炘分開之後,除了道歉那一次,晏炘就再也沒出過後院。
日常的換洗衣服都是碧兒伺候,買什麼新吃食都是門口充當門神的胡客代勞,還真沒有用得著他的地方。
清晨,碧兒抱著幾床被褥站到院子裏,
“胡客!,過來幫我把木架子分開,我要曬曬被子。”
一直麵無表情守在門口的胡客聞言皺皺眉,一聲不吭的走過去,抬手拉開了原本受潮黏在一起的木架子。
“哎,你別說,你力氣真大啊!”
胡客不鹹不淡的瞥了他一眼,又站了回去。
碧兒衝她吐了吐舌頭:“牛什麼牛!”
裝逼遭雷劈啊!
碧兒一邊把褥子鋪開,一邊和胡客搭話:“哎,你家王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
胡客一動不動,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
碧兒也不氣餒,繼續道:“這都九日了,權王殿下她到底在忙什麼,也不來看公子一下。”
“他活該。”
淡淡的一句話,內屋的晏炘揪著被子的手卻是緊了一下。
所有人都認為他錯了。
他也想知道她最近在忙什麼。
碧兒停下晾被子的動作,生氣的轉過頭,“你怎麼說話呢!”
“如實說!”
“你不了解情況!”
“那他也不能那麼做!”
“你這個人怎麼……”
碧兒還想繼續和她吵,卻被屋裏的聲音打斷。
“好了!”
晏炘皺著眉,打開房門,清秀的容顏上帶著倦怠,又是一晚沒睡好。
“公子,”碧兒趕緊夾好被子,跑過來扶他,“你感覺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晏炘苦笑。
兩人正欲多說會話,卻聽的院門扣了兩聲。
“請進。”
晏炘道。
晏司允一手拿著糕點,笑著走了進來。
“炘兒,娘知道你喜歡吃粉糕,就托人給你買了些。”
晏炘不冷不淡的應了聲。“娘請坐。”
“哎。”
晏炘一看她這臉笑,就知道她今日來絕無好事。平日裏他這個娘是能無視他就無視他,就近幾次說話,都是在他嫁與梟權為夫之後。
他淡淡的給晏司允續了杯茶,這姿態倒是讓晏司允眯了眯眼。
這晏炘可是變了許多,許是王府人貴氣盛,如今看來,他身上倒是帶了些許皇家人才有的倨傲矜貴。
她搓搓手,“炘兒,娘這次來,是想和你商量件事。”
“娘請說。”
“你看,你在這也住了有些日子了,權王殿下也沒來找你,你心裏可是有譜了?”
晏炘麵上平淡無波的坐到座位上,但袖下的手卻不自覺的攥了起來。
“順其自然罷了。”
“這樣可不成。”晏司允精明的眼裏閃過一絲暗光,“現在王府裏就你一人,難免有什麼地方思考不周全的。”
“而且如今一事你也發現,這女子的寵愛啊,根本就是隨心所欲,先前寵愛,難保以後不會怎樣。”
晏炘倒是氣笑了,怎麼著一個個的,他還沒成親一年,怎麼連他失寵的後事都替他想到了?
晏司允見他不語,笑了笑,“娘的意思是,讓寧兒去王府陪你做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