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從各個缺口飆飛而出,生命在流逝身體劇烈地抽搐,忽然,一股滾燙從心間突兀地竄了出來,速度之快轉瞬間便流遍了全身,醉麻酸癢痛五味俱全,骨骼血肉盡皆發出了輕微的脆響。
一層閃著白光的膜狀物質,瞬間從皮膚上冒了出來,滲到上麵的雨水立即化為了霧氣升騰,其下的皮肉以不可辨的高速,小弧度猛烈地顫動,似乎是體內的細胞盡皆在起舞,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複。
熱流過處帶來了淡淡的舒爽,一路上,釋放著非常親切的情緒,讓人情不自禁就放鬆了下來,衝進腦海裏麵,突然,化為了一股龐大的信息流,閃電般散逸開來融入了各處腦髓,一時間,膨脹眩暈惡心嘔吐強烈來襲,頭疼欲裂痛入心扉,少年無力忍受暈了過去。
片刻,一圈圈漣漪從少年頭部發出,瞬息千裏的速度向著四麵八方擴散,轉眼消失在天地盡頭,陣陣陰風倏忽刮過,一團團體積微小透明的薄霧,在漣漪劃過的瞬間,從廢墟之中被拉扯了出來,張牙舞爪淒厲哭泣,被拖拽著融入了少年的體中。
“大師兄,我們無頭蒼蠅似的的亂竄了一個小時了,什麼東西也沒有啊!”眼看著政府的人即將到來,髯須大漢興致大減,忍不住就發起了牢騷。
眾人臉上的神色相差無幾,大師兄遍掃之後沉吟著說:“如今真修衰敗,即無人擁有神通,也沒有趁手器物可用,寶物通靈本就看緣分,不然世間何來埋沒的明珠,再尋一遍吧,盡到職責就好!”
“大姐頭,寶物通靈,說不定就隱藏在那些人當中,我們幹脆……”一個穿著黃色對襟武衫的人,臉上掛著一條猙獰可怖的刀疤,周正的五官遭此破壞,被斜斜地一分為二之後,給人一種很陰暗的感覺,說著話盡述著心中的失望,眼睛四處亂瞄凶光大現。
眸光飛速一掃身後的人群,看大部分人臉上的神色明顯已經動心,剩下十多人也表現地很淡漠,大姐頭蛾眉微蹙,神光灼灼地審視了一眼黃衫刀疤,轉頭聲色俱厲地說道:“我知道大家夥對人的生命看得很淡薄,這沒有錯,我也是!但是幫規不可違,相信第一條大家都記得很清楚,今天……”
突然,一股強烈到肉眼可見的能量波動衝天而起,電光火石之間消失在天地的盡頭,霎時,“嗵,嗵,嗵……”地麵劇烈地波動起來,威力超趕以往任何時候,兩夥人還未能從能量波動造成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立即又象是喝醉了似的,身不由已被拋飛了起來,鼓起了全身力道釘在地皮上,一陣手忙腳亂之後,才堪堪穩住了身形仍然隨波起舞。
眾人驚駭之中四處觀望,城北很是突兀地冒出來一座小山頭,細看發現竟然是地麵被頂得鼓起了老高,望過去其內能量湧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地下鑽出來。
沙石地麵發出陣陣亮光,居然變得堅韌無匹,象是牛皮一樣緊緊地縛著裏麵的物體,強勁的力道隨著雙方的爭鬥不斷地傳了出來,小山頭也拔地越來越高,地麵光亮大盛變得有些透明,隱隱呈現出了裏麵的物體,一顆渾體晶瑩白光刺眼的珠子。
大姐頭眼看珠子即將破地而出,急忙伸手在腰間一抹,啪地一聲震天響,一條黝黑發亮的鞭子被抖展開來,能量流轉光暈不斷,氣勁象黑焰般在鞭稍靈蛇吐蕊,大喝一聲:“走!”當即轉身衝向了小山頭。
眾人大呼一聲,然後爭先恐後地追隨而去,黃衫刀疤略微遲疑地打量了一眼嬌俏的背影,挫了挫牙,半瞇著眼睛腳下發力追趕起來。
大師兄等人離得稍遠,剛才的能量波動強大到給人無處不在的感覺,直到天地間響起一聲轟然巨響,眾人才從遲疑中回過味來,連忙舍棄門板尋音急趕。
一路上,衛青不停地傳著訊號,陸續有飛縱的人影彙入隊伍,心急中,前方傳來嬌嗔叱喝連連,能量撞擊時的爆炸聲和慘叫聲不絕於耳,顯然打鬥已然進入了白熱的程度,一幹人等腳下不禁再快了幾分。
片刻之後,眾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場中幾十人吐血閉目麵色蒼白,大部分軟躺在地氣上若遊絲,即使尚能動彈之人也已失去了戰力,倒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呻吟,能戰之人已經不足十人,皆是已達氣勁外放的程度,此時人人嘴角掛著血絲,身體微顫,稍息之後又動起手來。
大姐頭揚鞭筆直,灌注能量之後若利刃般劃破空氣,飛速與一位懸浮著的人交著手,能量碰撞間聲響火光四濺,黃衫刀疤手握三尺青鋒,亮著強烈白光劈砍刺撩,角度刁鑽力道威猛,其餘六人能量明顯弱了一籌,隻是揮舞著各自的兵器拳頭,蹦蹦跳跳如小醜般尋機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