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軍：辛苦啦！（用手示意一下躺著的周秀雲）這，怎麼著？就這麼一直在裏麵待著？那吃飯什麼的怎麼辦？
保安1：您也辛苦，嗨！沒事，見多了，耗著吧，您再“陪”一會，到了早上八點以後保安就不攔她們了，她們可以自行離開。
到時候有的人想走自然會走的，吃飯您就不用替她愁了，她們這幫人會著呢。
有人帶了方便麵，有人帶麵包的，被褥、傘，應有盡有的，都快來這過日子了。
帶過來的時候沒見他們帶著啊，你都不知道她們從哪淘登出來的。
再說就她們啥也不帶，這兒也餓不著她們。
一會到點了就發吃的，一份裏麵有倆大饅頭、一袋榨菜、一瓶礦泉水。
這裏麵還一直有熱水供應著，不脫水、不缺鹽分的…
就她一老太太，倆大饅頭夠她吃兩天了。
宋海軍：哦，那有沒有人不出去的？
保安2：也有啊！我見過一個連續住了20幾天吧，好像，是不是？（問保安1）
保安1：那是他自己願意在這兒耗！他那屬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來個勸的。
此時，周秀雲起身上J廳內的廁所，拿著水杯熟門熟路的去熱水器處打水。
宋海軍目光隨著周秀雲的身影移動，但已經不知道該勸什麼，又擔心觸碰到周秀雲的情緒爆發點，
宋海軍猶豫不決，看看攝像頭，決心第一天，一定要堅持“陪伴”周秀雲到底。
宋海軍換了個姿勢，繼續坐著，時針慢慢指向八點半，周秀雲起身收拾東西，準備自行離開。
宋海軍見狀亦趕快跟隨，二人一前一後離開點兒，在宋海軍的目光中，周秀雲逐漸消失在一個胡同中。
宋海軍看看手表，步行到橋北公交車站台，乘坐888路車原路返回酒店，時間已至九點多半左右。
在酒店附近的早點鋪簡單吃過早飯，宋海軍返回房間休息，一覺酣甜，不覺睡至傍晚。
“鈴....鈴....鈴....”
床邊電話鈴聲再次響起，宋海軍朦朧的摸向電話接聽。
女領導：小宋，你們W市的周秀雲又去點兒上了，你準備一下，去勸離！
宋海軍：啊？！好的，我馬上準備，那李局，您還去嗎？張所呢?
女領導：周秀雲也是個老戶了，我不去了。
我昨天也帶過你一次了，今天我再讓張所陪你一次。
下次你要自己去了，我這邊通知張所，你去大堂等著吧。
宋海軍：好的，謝謝李局。（準備起身，出門向大堂）
（酒店大堂內，宋海軍和G市張所彙合後，張所開了一台公車，車內宋海軍遞上一支香煙，幫張所點上）
宋海軍：張所，辛苦您了！
張所：沒事，都是工作，正常的。
周秀雲這就是折騰你，這一天兩天的，沒得完。
一般每個月頭月尾，周秀雲這老太太都得來折騰這麼一出兒。
周秀雲這種就是在和屬地博弈，看誰能耗過誰。
隻不過，就是苦了我們這些底下的工作人員，早上挺冷的吧？
宋海軍：可不是！沒怎麼經過這個，還真不習慣。
我想著我一個人在這邊值班，代表我們W市局，別把事兒給辦砸了，影響了W市乃至G市今年的成績。
畢竟這是首都，壓力也挺大，特別我還是個“新同誌”，其實也沒啥地方工作經驗，因為我也才剛轉業安置了一個多月。
張所：啊？你也是個當兵的？！
我也當過兵，不過不是軍官轉業的，過去在保衛團當過偵察兵，回來的比你們早。
有了共同的經曆，都是當兵的人，張所說起話來就親切隨便多了。
張所：說實在的，海軍，現在我所裏軍轉幹部也不少。
我發現吧，很多幹部轉業的，在我們係統裏混得反而不如士兵退伍回來的。
宋海軍：這也是時代因素吧，畢竟現在大環境不一樣了。
還有一個起步早晚的問題，張所你們回來的早，起步也早。
我也看到過這樣的議論，說自己當年也是一枚學霸，高考的分數比清華北大錄取線還高，因為填誌願的裏麵填了軍校，軍校是提前錄取。
參軍十幾年轉業回來後當一個普通的基層民警，第一年一律都要被分配到巡防上去。
四十幾歲的人了，還要參加夜間盤查。
倒還不如當時考一個警校，十幾年後可能都是派出所所長了…
張所：這也沒辦法，入行有先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