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朱震鵬和包正國繼續下棋。
朱戈亮陪著蘇建暉、蘇小麗父女倆看了一會兒電視後,總覺得石錦東不可能善罷甘休,得早早研究研究其它的能量才行,就借口這幾天一直沒睡懶覺有點困乏,先回自己的臥室躺下了。
他閉上眼睛後感受著兩隻腳如雲似水的淡青色氣團,但無論怎麼努力都不能用意念控製著擴張、壓縮、移動,更不用說導引到大腦中凝聚、分散、回歸原位。
足弓處的能量依然收放自如。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朱戈亮終於放棄了,準備第二天去室外再研究,他習慣性地臉朝下趴在了竹木枕頭上。
突然,他覺得那些氣團震動了一下,急忙集中精力感受著。
沒想到他剛剛感受到那些氣團,那些氣團就從他的兩隻腳掌雪崩似的沿著小腿、大腿、腰、背迅速竄到了大腦!
屋裏一點風也沒有,朱戈亮卻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冷,明明是夏天,卻像被冬夜裏的寒風嗖嗖地吹進了肉裏,有一種凍僵了的感覺。
朱戈亮知道不是門窗密封不嚴的原因,猛然間想起了風靡一時的冰桶挑戰,不會這麼倒黴成了漸凍人吧?
可這情形,明明就是速凍好吧?
朱戈亮不想趴著了卻撐不起胳膊,甚至不能翻身,嘴半張著卻喊不出聲音,就連呼吸也停止了,無助的驚懼籠罩著全身……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雖然可以呼吸了,但呼吸挺困難。
他覺得嘴巴也能動了,為了多呼吸點空氣,他的嘴巴配合著鼻子一張一合,就像是一條蹦出了魚池子快被渴死的魚,無力地吧嗒嘴,他很奇怪那麼長時間沒呼吸竟然還能挺過來!
因為頭抬不起來,竹木枕頭被他啃出了無數個牙印和一條條或深或淺的溝槽,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像老鼠一樣在磨牙!
牙好痛哦!
朱戈亮的呼吸越來越順暢,肺裏產生了一股股暖流,很快擴散到其他髒腑。胳膊腿兒也開始暖起來,他兩隻胳膊同時用力撐起了上半個身子。
魚場裏的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了進來,他驚訝地發現整個竹木枕頭晶光閃閃。
突然“哢嚓”“噗通”連聲響,鬆木大床在他的掌下斷裂,他幾乎撲在地上,終於看明白了是什麼東西晶光閃閃。那是冰碴,不僅他的竹木枕頭,整張鬆木大床包括地麵上都鋪滿了一層晶瑩耀眼的冰碴!詭異的是還泛著一層淡青色的光暈。
鬆木大床就像速凍後失水的豆腐,布滿了小孔,沒有像冰一樣堅硬,反而是凍酥了的感覺,手稍微一使勁就能掰下一塊來,竹木枕頭那種麻將大小的竹片也一捏就碎!
朱戈亮屋裏的響動把魚場裏的幾個人都吸引到了院子裏,隻是確定不了聲音的具體位置,蘇建暉擔心是不是石錦東跑回來搞鬼。
朱戈亮隻好出聲了,說自己不小心踢翻了一把放著雜物的椅子,才把大家糊弄回去,他可不想讓大家看到滿屋子的冰碴等他解釋,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好在屋裏有一個大鐵櫃子,他把鋪的蓋的抖了抖冰碴都挪了上去,把衣服折了幾下當枕頭,躺下去長短寬窄剛剛好。
可能是因為剛才蘇建暉提到了石錦東,又讓朱戈亮恨得牙癢癢,恨不得親手用那根鋼管打爆石錦東的腦袋!
朱戈亮打了幾個哈欠,眼皮越來越沉,感覺身子也往下沉啊沉的……
俗話說“夢是心頭想”,朱戈亮做了一個讓他非常解氣的夢。
魚場外麵孤獨的路燈下,帶著手套的朱戈亮撿起了那根鋼管,飛快地跑到石錦東的別墅外麵,蹲下來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單手一撐地躍進了石錦東的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