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同時感到自己的這個“長”是要做到頭了，搞不好這身製服也得扒了。死了個碰瓷的倒還好應付，連上級領導都膽顫的19號車竟然死了人！還死得這麼不堪入目！
走完了程序之後，楊桂菲近前安慰神情沮喪的列車長和乘警長：“不用擔心，天災不可測，又不是人為的事故，我們不會追究任何責任，你們隻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我們會聯係你們的上級主管部門說明情況的。”
列車長和乘警長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鞠躬、敬禮、點頭、哈腰，連連致謝，就差跪下磕頭了，熬了這麼些年混了個“長”字容易嘛！現在的楊桂菲在他們眼裏就是救苦救難的觀音姐姐！
楊桂菲看似隨意地問道：“那個碰瓷的死亡原因有結論了嗎？”
乘警長馬上回答：“我們采納了你的證言，定性為意外死亡。碰瓷的成功後，因興奮過度使自己的後腰重重地撞擊在門把手上，導致腎上腺素大量分泌超過了可承受的限度，產生了呼吸驟停、心跳驟停等症狀，其同夥反應太過遲緩，延誤了搶救時機，最終導致了死亡。不過，有的程序還是要走一下的，必要的話可能還要進行解剖，請放心，上麵也不是隨隨便便派人來的，結論不會變。”
楊桂菲微微一笑：“很好，你們可以離開了，現場我們會保護好的，等你們的上級派人上車後，你們帶他們過來吧。”
行衛們立刻閃開一條通道，列車長和乘警長趕緊退出了車廂，兩個人走遠後暗自慶幸沒在3號車廂對楊桂菲不禮貌。很明顯，楊桂菲在讓他們膽顫的19號車裏是有話語權的！
列車長問道：“對了，我一直忙著那個產婦生孩子的事情，也沒顧得問你碰瓷的那檔子事，你那麼有把握結論不會變？”
乘警長狡黠地說道：“第一，我向上麵彙報的時候就已經說明有19號車的證人證言，上麵來的人詢問詳情的時候顯然對19號車有所忌憚，把楊桂菲說過的話一字不變的記錄下來。第二，我和上麵來的人提過，那碰瓷的不是什麼好鳥，後台也肯定硬不過19號車。第三，我陪著上麵來的法醫一起檢視過那家夥的後腰，的確有門把手形狀的淤痕，不過是不是致命的就兩說了，但那已經不是重點了，誰讓那小子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呢！”
列車長把心放到了肚子裏：“看樣子這兩碼事是壓下了，但願別再死人了，我的心髒現在還撲騰呢。”
“對了，你有沒有注意到5號包廂門口站著的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哎呀我說剛才掃了一眼有點眼熟呢，那不正是被碰瓷的同夥指認的”
乘警長搶著說道：“就是流哈喇子那位！鬧了半天也是19號車的！怪不得他和觀音姐姐坐在一起呢！你看他沒事人似的站在包廂門口，搞不好還比觀音姐姐的職位高呢！咱倆還差一點兒把他逮起來！”
列車長出了一腦門汗：“不會吧？我引領他們上車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他？哎呀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被那個粗眉毛壯漢弄得跪倒地上的時候他上的車！咱倆不是作死嘛！竟然去招惹他們！耶？剛才怎麼沒見到那個粗眉毛壯漢？他應該算是個負責具體事務的，怎麼沒出現呢？死成了一堆肉的不會是他吧？”
……
列車長和乘警長一離開，雲征就讓人把門上了鎖，“事故現場”也遮蓋了起來。然後分發了一些點心和飲料當夜宵，部署好了巡視的分頭休息。
楊桂菲另給朱戈亮安排了一個房間，幾乎沒閑著被折騰的朱戈亮總算是安安穩穩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