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兒子,這是我去廟裏給你求的護身符,綁在自行車上可以保佑你不出車禍的。”
“我才不要!把這種東西綁在車上被別人看到要笑死的!”
……
“老媽!你幹嘛偷偷把這東西綁在我車座下麵,剛才掉出來被同學笑死了!”
……
“爸爸,我疼!走不動樓梯。”
“乖兒子,打過針以後小屁股當然會疼啦!來,爸爸背你下去!”
……
“前天我上班時候接到的消息,先是弟弟變植物人,然後是老爸老媽同時發病。”
“全家的存款隻夠救一個人的。於是…於是爸媽同時選擇了救弟弟!救弟弟!”
……
無數回憶的畫麵在腦海中浮現,那些往事如同老舊的電影膠片,斑駁得令人心碎。
老媽的護身符,盡管封建盡管迷信,但不也正是一位母親對逐漸長大的兒子的熱切關愛麼?如果再給項陽一次機會,他一定不會再用剪刀把它剪下來了。
八歲的時候項陽發高燒,必須每天都去醫院打針。每次老爸都會帶上一小塊馬鈴薯,據說塗在傷處會減輕疼痛。可盡管如此項陽還是每次都疼得要爸爸背下樓。父親那寬厚的肩膀,溫暖有力的心跳,回想起來都會令自己幸福得流下熱淚。
如今兩人都躺在病床上,原因竟然是自己這個曾經讓他們辛苦、讓他們付出的不孝子。
眼前的畫麵最終歸於一片混沌,可思緒卻依然停留久久不得忘懷。
全身好難受,小腹傳來陣陣劇痛。
“啊!”從夢中疼得驚醒的單嘉曦此刻手腳冰涼,渾身難受無力,特別是小腹還有兩側的區域酸痛無比。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成了蝦米,疼痛還在持續。
單家別墅門口,秦林把腳踏車停好以後輕輕按響可視門鈴,很快就有傭人前來把門打開。
“嘉曦呢?”昨天秦林把所有買的東西都一同送到了單嘉曦家中,準備今天一同坐火車去學校。
“小姐還在睡覺,我去叫醒她。”女傭有禮貌地說。
擺了擺手示意不用了,秦林自己走到嘉曦的房門口,輕輕打開房門。
床鋪淩亂不堪,美人正蜷縮在裏頭酣然大睡。
“秦林…”單嘉曦聽到開門聲,立刻發出帶著哭腔的求救聲:“老子肚子疼得要死掉了!”
“怎麼回事?”秦林掀開被子發現單嘉曦的臉孔煞白,表情甚是痛苦。
“老子說了,肚子痛!痛得要死了!”單嘉曦莫名地吼起來,這一吼更加劇了她的疼痛,臉色一下子更白了。
“不會吧,你不會是吃錯什麼東西了?”秦林說著,突然發現床上殷紅一片於是立刻明白這是發生什麼了。
“靠,你小子怎麼不說話!快給我找把刀,要死也讓我痛快點!”
“哈哈哈哈!”秦林突然放聲大笑。
“你丫挺的還笑得出來,靠!十幾年兄弟白做了!”單嘉曦痛苦地翻了個身,這時候眼角突然瞥到身下的殷紅頓時也全明白了。
“難道是老子來例假了?”
秦林再也忍不住開始狂笑,心想這小子總算是得到應有的報應了,誰叫丫昨天為了衛生棉的事情欺負自己來著?
“林…”單嘉曦幽怨地翻了翻白眼:“我是真的很痛…”
兄弟就是無論何時都能兩肋插刀,兄弟有難不能不幫,兄弟月經…...額...那啥?
“汗,老大,我是真沒月過經。不過現在你渾身血淋淋的總不太好,先去洗個澡衝衝幹淨,然後換身衣服。我去幫你把衛生巾拿來。”
“可是老子不能動!”單嘉曦怒吼:“你想辦法幫我洗!”
“這…”
“老子是說你把我弄進浴室,然後我會自己洗!”
其實犯不著那麼麻煩的…找傭人不就得了?
唉,沒文化害死人哪!
結果是秦林硬生生把單嘉曦從床上拖進浴室,然後單嘉曦自己努力了很久才把下半身的血跡清洗幹淨。
浴室外麵,秦林已經把衛生巾拿了過來:“喂,嘉曦,你好了沒有?”
“秦林!!”單嘉曦帶著哭腔:“它,它還在流…怎麼辦啊?”
“那就坐在馬桶上,等它流個幹淨再說。”秦林的聲音隔著門傳進浴室。
“可…可是它好像不會停!我…我會不會流血至死啊?”單嘉曦顫顫巍巍的聲音從浴室裏傳出。
“鬱悶!我哪裏知道啊!你不是有個老姐嗎?她月經的時候你沒見過?”
“吼!老子還沒變態到去看自己姐姐月經!會人神共憤的好不好!”單嘉曦吼著吼著突然咦一聲:“咦!它好像停了!快!快點把衛生巾給我!”
秦林連忙把浴室門打開一點,隨手扔進去一包衛生巾。
哧啦哧啦的撕裂包裝紙聲音過後,傳來單嘉曦暴怒的吼叫:“這麼小?老子要大號的!”
這年頭,最不好惹的果然是護崽的母獸還有大姨媽來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