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山寨慢慢的出現在眼前,寨子裏已經掌燈,像是還有個不大的小夜集。妙歌心中一片電光火石,身上密密麻麻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整個人如同被定住了一樣,這裏...這裏...
腦海中斷斷續續的畫麵噴薄而出,卻像流沙一樣,越想握住,越飛快的流走。雙頭白蛇,棺材,沙漠,黝黑濕滑的台階,畫麵像被切割打亂的細小拚圖,亂糟糟的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妙歌感覺一陣眩暈。腳步如同漂浮一般的隨著南望不由自主的朝前挪去。
這是一個不小的山寨,隨著妙歌越往前而越顯得燈火通明,整個山寨寄居在一個山坳之中,掩映在叢林裏,隨著慢慢點亮的盞盞燈火,正在一點點的露出它的全貌。
寨口有小孩子在玩彈珠,看到南望和妙歌,都停了下來,仰著小臉好奇的打量著妙歌和南望。
餅鋪,鐵匠爐...還有卦攤...妙歌突然覺得喉嚨特別幹渴。雙手因為害怕而緊緊的攥住自己的衣擺。
“來過,我來過這裏...我...”妙歌覺得有什麼東西拚命的撞擊著自己的大腦,忽然頭疼欲裂。眼前的東西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呼吸也難以調節的越來越急促。什麼東西要從自己的頭皮中長出來一樣,妙歌雙手緊緊按壓住自己的額頭,耳朵中響起尖厲的聲音,像來回剮蹭的鐵片。腿不受控製的軟了下去。最後隻看到模糊的南望,似是將自己拖住了,正拍打著自己的麵頰,卻又什麼都感受不到。一切像是慢動作一樣,無聲而緩慢,最終緩緩的陷入了黑暗。
再醒來,天已經大亮,妙歌睜開眼睛,卻不能動,像是被固定在了床上,旁邊有個老頭白胡白須,皮膚卻黑的跟碳似的,正在自己的身邊,細細的挑著一根又一根的紅線。
見妙歌醒來,意料之中似的笑了笑。老頭示意妙歌不要亂動,然後拿起桌邊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木盒,木盒上有一個搖輪,慢悠悠的轉動起來,好像每轉動一圈,妙歌就覺得束縛小了一點。不一會全身就都能動了。而且自從來到這裏就開始發癢的後背,現在好像也平複了。
妙歌剛要張嘴說話,老頭卻擺了擺手,捋著胡子走了出去。
“好一些了嗎?”南望拎著一本閑書走了進來。將書倒扣在桌麵上。
妙歌點點頭,“剛才的叔叔在做什麼?”
“他是白夜門的醫生寂石老祖,醫術我可不懂,總之他很厲害的。”南望拿起粗糙的木桌上的泥壺,倒了一杯清水,遞給妙歌。“昨天你暈倒了,錯過了迎新會呀,昨天我用黑鯉魚通知了整個寨子裏的人呢,可大家隻在寨子口參觀了你的睡相。不過總算也都認識你了。”
“南望,這裏,我好像來過...”妙歌眼神有些呆滯,看著手裏的清水發呆。
“不太可能吧,”南望關切的看著妙歌,好像是在看一隻生病了在說胡話的小動物。“如果你來過白夜門,這裏的人一定會記得你的,再說你不是剛剛陷入沼澤沒多久麼,又怎麼可能會來過?”
“南望,我是說,我覺得我好像在來到秘境之前,就來過這裏。”
“你是說,你從這虛元的回憶中出去過?”南望看似不解的搖了搖頭,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的看著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