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她呢?”鍾嵐悠的問題像回音一樣,一遍一遍的出現在白澤的耳邊。妙歌的前世今生一直放在玄機閣的案頭,妙歌的每一天,他都記得。雖然看不到她的心事,卻看得到她的一舉一動,可是即便這樣還是冥冥注定一般,錯過了妙歌三個最重要的瞬間,火蓮的綻放,瓔珞的墮仙,落西齊的誤殺。但白澤不得不承認的是,妙歌的宿命確實是一個獨特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延伸的圓環,沒有妙歌就不會有火蓮,可是妙歌卻是火蓮的三下世。而現在鍾嵐悠的話,卻讓白澤,第一次感覺到了混亂。腦海中延伸的圓環,扭曲了。
白澤慢慢的握緊了妙歌的手。不論如何,這一世,是她離自己最近的一世了...
妙歌此刻也覺得十分壓抑,不是因為這裏的黑暗混沌,也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妙歌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在乎過所謂的宿命,前世就是前世,今生就是今生。但是鍾嵐悠的問題,卻把所謂的宿命都打亂了,把她無形的擱置在了一個更加矛盾的角落。這個今生隱含了太多的答案,妙歌想到了虛元的回憶和另一個被自己了結了的自己。像是一個還沒有醒來的無限不循環的夢,一瞬間,讓人心口沉重。
如果鍾嵐悠不是心血來潮囚禁了自己,那麼...
妙歌迎著鍾嵐悠的目光,緩緩開口“夢的結局是什麼?”
“白澤和獸靈,你和我。”
“我是你的影子?”妙歌有些艱難的開口“可是,我有三世輪回。我的輪回記錄在玄機閣...”妙歌用力的看向白澤,似乎在尋求一個肯定,可是白澤卻沒有點頭。
這就是鍾嵐悠可以開啟自己修為石的原因嗎?
可是鍾嵐悠卻搖了搖頭,一隻手抬起來,似乎是在撫摸藍色小球的光暈,緩慢而又清晰的說道“不,我才是影子。”
妙歌的手不自覺的撫上額頭,難以理解的捋順著混亂的思維。
“...我沒有力量,我的身上被封印的力量是泯香的。如果你我互為一顆果實,整個幽冥界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認識我呢?...我為了出去,成了死之力的載體,變得蒼老無比。”妙歌努力的捕捉著腦海中每一個疑問,語無倫次的表達著。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整個幽冥界都是由你的力量撐起來的!就在這裏。”鍾嵐悠指著瑩藍色的小球,眼神有敬畏也有疑惑,嘴角卻是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一字一頓的說道“也許,就像是...秘境和沼澤。”
整個空間陷入了一片沉靜。三個人全沉浸在了這越發攝人心魄的藍光中,直到鍾嵐悠又幽幽的開口道“你不記得,也許是你不願意記得,也有可能是你不能記得。也許有一天,夢中的那隻手會給我們答案,當然,也許永遠也不會。”
妙歌聽不懂鍾嵐悠的話,她現在的疑問太多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想起了,仙考中的最後一個問題。
妙歌覺得自己就像是那隻桃子。
如果真的是自己撐起了幽冥界,那麼自己為什麼會失去了那段記憶?她記得沼澤中的一切,又為什麼要忘記幽冥界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