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 曠課的早晨(1 / 3)

五、六月間的天氣已然明朗、開放。太陽平和的揮灑著陽光,偶爾飄過幾片雲朵,舒展開來,為地麵蒙上幾片斑駁也顯得毫不生硬。梧桐招搖著肥碩的綠葉,枝頭上的麻雀三五成群的歡笑著。

子平呆呆的望著窗外的景象,複雜的感情勾兌調和著,他有點迷茫。街上見不著一個同齡的人,現在是五月二十號,時節剛過了小滿,古言“四月中,小滿者,物致於此小得滿盈。”意思是南方麥類作物到這時已經開始飽滿、充盈。距離成熟收割的時候不遠了。沒錯,距離六月中旬的結考已經沒有幾天了,像子平一般大的基本都是在校抓緊時間死磕模擬試卷吧。

子平昨天到同學家“通宵”學習,說好今天一起請假的。可他早晨醒來時,空蕩的大床上隻有他一條孤單的身影,身邊的枕頭上沒有留下一點餘溫。他忍不住回想起昨晚的共枕同眠,可現在卻都也不在。他的眼角濕潤了,熾熱的淚滴順著臉龐滑落,隨之而下的是昨夜那信誓旦旦的諾言,落在床上“嘭”碎了。

“哈~~~”子平伸了個懶腰,坐起了身子。扭頭看見床頭桌上放了張皺巴巴的五塊錢。“哼,還知道留個早飯錢。”子平冷笑一聲,心裏卻添了一絲暖意。扯過床邊的衣服穿上了。走到床邊看看窗外的景象,不覺心裏更加的淩亂。

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昨天晚上玩lol,前腳還罵人家白金渣,後腳就被人家打成狗。心裏著實覺得不平衡就繼續戰鬥。結果連戰連敗,還是王八吃秤砣,鐵心要扭轉局麵。最後自然是自己也成為了自己口中的“渣”。氣憤不已就抱頭大睡了。但即使這樣,子平心裏其實也挺開心,不是因為自己有受虐傾向,而是這樣全身心的投入遊戲可以讓他忘記自己的處境及即將到來的問題。

緩過來後的生活還是一樣一樣的,麵臨結考,迎接失敗。畢竟別人是熬夜學習累成國寶,自己是通宵遊戲輸成死狗。

子平糾結著今天到底去不去學校,班主任到了這會兒對毫無希望的學生自然成了放任政策,沒有學校的壓力,子平當真是挪不動窩。“寧願死在遊戲裏,不願活在書桌前。”他一遍遍的想著這句基友呈給自己的至理名言。

雖然那樣,可“一個人也無聊,還是去學校吧。”最終還是做了這樣的決定。所以收拾收拾了書包,拿了桌上了五塊,就出門去學校了。行走在街上,他這樣的打扮好像招來一些目光,校服書包運動鞋,一看就是個學生。這都快結考了不在學校上課,怎麼還在大街上晃悠?子平揣測著路人的想法,心裏有些忐忑。

來到包子鋪前,掏出兜裏那皺巴巴的五塊,朝著店裏喊了句“老板,三肉兩菜帶走。”應聲出來的是一個年紀三四十的大叔,油光的頭發有些稀疏,滿麵褶痕。他伸出油膩的手來接過了錢。隨口道“唉?今天咋沒上學啊?”

子平心裏振了一下,“噢,昨天有點不舒服,今早請了一會兒假。”

“哈,別光顧學習,還要注意身體啊!”老板在臉上堆起了和善的微笑,這手遞過了包子。

“嗯。”子平接過包子,點了下頭就走了。

邊走邊咬著包子,心裏還在呐喊著,“怎麼這麼不識相,不該問的老問,不該說的老說。”

果然子平沒有因為老板的關心而覺得客商關係的和諧,隻是覺得對方不識趣。

子平繞過了正街穿到巷子裏,這巷子是青磚鋪的小路,磚縫中不時探出幾顆小草,邊牆上淩亂不堪的噴滿了各種**假證的電話,有的時間太長已經被雨水和牆灰弄得模糊不清了。沿街倒著三五個膠布招牌,大都在太陽的暴曬下褪了色,破損嚴重的露出了大片的鐵條支架。顯然這是一條棄街,人員稀少。

“呸!”子平吐了口口水,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他顯然無法接受這股迎麵撲來的惡臭。“誰這麼沒素質?”看著不遠處的一灘半流體他大叫到。

其實他知道他這條道環境不雅,隻是走在沒人的路上心裏比較安穩罷了。

饒了幾個來回,終於出了巷子來到了正街,而街對麵就是學校。子平正想著蒙騙門衛的說辭,眼光突然被旁邊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吸引住了。

一頭柔順的長發貼在耳側,蓋住了眉毛,半眯著丹鳳眼,高挺著小鼻子,撅著的櫻桃嘴上叼著根芙蓉王,身上是件流裏流氣的神色夏威夷短袖,穿了條米色長褲,莫名其妙的還添了一雙滑板鞋。迎著太陽蓬勃的光輝,還能散發出一股慵懶的氣息。乍眼一看有種貴族總裁流落街頭的感覺。正眼瞧瞧這人長的確實標誌,端正。雖然是個男的,但感覺哪怕變成個女的也一定漂亮···

子平看著那人優哉遊哉的吞雲吐霧,心裏真是火冒三丈。一個箭步衝上去,指著他的臉吼道“馬蛋的!你怎麼在這?”

那人卻沒有什麼意外的感覺,抬起頭來看著子平“噢···你起來了?我來上學,先抽幾根煙再進去。我以為你不來了。”

看來這位正是昨夜與子平承諾過的男人。

“昨天說好都不來,你丫怎麼來了?”子平責問道。

“我是打算不來的,可是我怕起來玩把你吵醒了,我就過來了。我以為你要睡到中午去···”他回答的振振有詞。

“對對對,你屁幹,別說了···”一種無言以對的感覺油然而生。子平知道再進行下去也不會有效,隻好改了話題“你想好咋進去了沒?以前認識的幾個師傅前幾天調到新校區去了,估計這次不好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