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關,北部接壤起伏連綿、妖獸成群的北荒山脈,南鄰溝壑縱橫、水網密布的澤國,皆是不易軍陣輜重行軍的地帶,隻有夾在二者之間的天門關,成為昊國東部扼守帝都的天險屏障,天門二字也由此而來。
做為咽喉交通要道,天門關也是帝國東部最為繁華的一座城市,同樣也是昊國的稅賦重地,這裏每天貿易往來的人流量與貿易,使財富源源不斷的向昊都流去。然而隨著儀來國大軍的侵入,使的昊國東部的百姓與潰軍,急劇的向天門關湧來,天門關的氣氛也因此而變格外壓抑起來,城牆上下那些持刃而立鎧明甲亮的兵士,更是給人一種壓迫之感。
衣衫褸襤的難民與鎧斜甲歪的潰軍相互擁擠著,將大路完全的占據,混亂的人群中不時有喝罵與哭泣聲傳來,一些打了敗仗的兵痞趁亂搶劫逃難的民眾,難民中不時有哭泣聲傳來,更有一些兵痞開始調戲起年輕漂亮的女子。
然而在靠近天門關十裏的地方,一種肅殺的氣氛,陡然間彌漫開來,令那些潰軍不由的縮了縮脖子,目光向道路兩邊的樹木上望去,隻見在這些樹木之上掛著一個個被斬下的頭顱,在這些頭顱的旁邊還留有一行行的字跡。
“某某,潰軍因搶劫難民而斬首!”
“某某,因非禮民婦而斬首!”
“某某,因聚眾嘩變而斬首!”
……
一個個人頭的下麵,都留有一行字跡,令那些膽大妄為的潰軍,膽顫心驚不由的老實了起來。
“知道麼,聽說守衛天門關的是當年的鎮南大將軍沐老爺子!”擁擠的難民中,有人低聲說道。
“是麼?”
“真的麼?”
“如果是他老人家太好了!”
……
聽到這個消息,逃難的民眾不由的湊到了一起,低聲議論著。
聽到那低微的議論聲,一道冷哼重重的傳來:“當今昊國昏庸,居然養虎為患,生生讓那淩羽寒將十萬精兵送入儀來國的埋伏,更沒想到淩羽寒居然自立為主,引儀來國侵入我大昊!”
原本因為那些冷哼,所有人不由的噤若寒蟬,目光投剛剛說放的的那個人,隻見那人身著一身沾滿鮮血鎧甲,鎧甲之上的血漬早已經幹結,身上還帶著些許的傷物勢,臉上堆滿了疲憊,然而一雙眼睛卻是明亮無比,顯然有著不錯的修為。
那人又是一聲長歎,有些滄然道:“若是昊皇早些派沐帥帶兵,我昊國何能遭次此暗計!”
話音落下,不少人想起家破人亡的情景,不由的低聲抽泣起來。
“哭哭啼啼像婦人一般做什麼,若是有|種有血性的漢子,隨我到天門關投效沐大帥那裏,據關而守,守護後邊的同胞!”聽到有人低聲的抽泣,那一身鎧甲的潰兵又是一聲怒吼。
高大的天門關城牆上,一種極為壓抑與恐懼的氣息,令那些迫不可待湧入關內的人,不由的放下腳步,不時的將目光投向高大的城牆之上,眼中閃爍著驚恐之色。
隻見在天門關城牆之上,一具具屍體掛在那裏,在這些具屍體的旁邊,同樣寫著字跡,隻是這些文字與大路上那些文字完全不同,上麵所標明的是被捉住處決的儀來國細做。
天門關內,一隊隊盔明甲亮的兵士巡邏著,那些湧入城中的潰軍與難民,很快被分流開來,為了防止有細做混入難民中借機生事,這些難民很快便被士卒送出天門關,安置在天門關外以西十數裏的地方。而那些潰軍很快被收攏起來,在極其嚴格的辨識身份後,被編入到軍隊中。
城中的氣氛越發的緊張,四下巡邏的兵士,虎視眈眈的看著每一個進城的人,隻要有人稍有四下張望,或是四下打探,馬上便被身著便衣的探子綁了起來,在審問後被投入到牢中,或是去服苦伇。甚至有些不速之客在軍營個盤桓,試圖打探消息,冷箭隨時都可能會暴射而出。
天門關官署內,氣氛也是頗為的凝重,在座之人,皆是軍中|將領與天門關內的官員,不過此時,這些人的麵色都是不大好看,原本一向太平的昊國突然間爆發戰亂,任何人也無法平靜下來,更何況距離探子來報,敵方距離天門不過五十餘裏,不消一日的時間,明天就可以抵達天門關外駐紮。
“大帥,您這樣對待難民,是不是有些不盡人情?”身著一襲官袍的天門關官員,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這些天來,沐老爺子駐軍天門關,對嘩亂著一概施以重罰,倒是令天門關清靜了許多,然而沐大師對於難民沒有收容撫恤,卻是直接送入城外,令很多人心中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