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萌萌其實根本就沒閑下心來,她的腦子裏全是被燒毀的東西,除了那房子,還有張禎的臉。
摩洛哥,摩洛哥,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是一個地名,是人名,還是那個公司就叫摩洛哥?
而著手調查這個摩洛哥才是正道,蔡萌萌是這樣認為的,而且它可能跟火災有關係。倘若沒關係那牆壁上的四幅狂舞畫怎麼解釋,還有火災那天的那個怪人,也有可能是從三樓下來的。所以,除了正常上班外,蔡萌萌其實一直在忙和著,要麼在查資料,要麼在外麵溜達,當然,是有目的地溜達。
她終於調查到摩洛哥以前是個畫室,就是以摩洛哥為名的畫室,至於他為什麼要取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就不得而知了。他的真名叫趙亞銘,一個性格古怪的畫家,他所有的畫都以鳥的圖案署名,應該是跟他名字中有“銘”有關係。“銘”與“鳴”同音,於是他用鳥作為自己的署名,很多人都有這種愛好,不奇怪。
他的畫曾經轟動一時,但是,由於生性怪僻,喜歡獨居謝絕與人來往,也得罪了不少人,具體什麼原因並不清楚,就這樣沉寂了下來,好像過得比較落魄,最後因為付不起畫室的租金,就退掉了。
而就在二樓出事的一個月前,他搬走了,畫室一直空在那裏。那麼,他去了哪裏?蔡萌萌想起了牆壁上的那四幅畫,應該是畫上去不久。如果是那時候也就是兩年前畫的絕對不會這麼新的,而且後來發生的火災,經過煙熏,圖案色彩早就變樣了,看來在他們來那幢樓之前,那個趙亞銘可能來過幾次。而且就在最近這段時間,跟舞死案發生的時間相仿。
那麼,那個趙亞銘就非常可疑,而那四幅畫似乎是四個可怕的預言,在指向事實的真相。向日葵地,洞穴,原始森林,酒吧,這四個地方,又暗指什麼?難道有著象征性的隱喻?
她想起了範小雅的死,她在廣場上死的,廣場?向日葵地?蔡萌萌默念著這幾個字,廣袤的向日葵地難道隱喻著廣場?落日下的向日葵就是隱喻著黑夜的廣場?那麼,洞穴,洞穴又代表著什麼?天那,黑幕下的舞台多麼像洞穴啊!
想到這裏,她整個人激動起來,這是一種重要的隱喻啊!如果這樣的解釋成立的話,那麼,第三幅畫,有著吃人樹的原始森林,便是第三起相關命案發生的地點。但是,這個原始森林又象征什麼地方呢?
“廣場,向日葵地,洞穴,舞台”,她喃喃地念著這幾個詞。她想,她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必須要找到趙亞銘,她總覺得女人們的死還有樓下的靜安殯儀公司的火災,跟他都有著直接或間接的關係。
這個人就像一個密碼,破譯他,那麼,可能一切東西就會迎刃而解。
蔡萌萌越想越興奮,以至於張曉風敲了好幾次門,她才回過神來,卻見張曉風手裏提著一個包,一副將要遠行的樣子,她瞪大眼睛看著他。
“我要去一個地方,可能需要一個星期左右吧。”他帶著抱歉的眼神看著她,“這段時間我不能照顧你了。”
暫時,蔡萌萌應該不會有問題,如果按順序的話,她是最後一個。
這麼關鍵緊張的時刻,張曉風怎麼可以離開這個地方?蔡萌萌很吃驚地看著他,本來她想把她的新想法告訴張曉風,但是,現在看起來完全沒有必要了。
她想問,你要去哪裏,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興趣去知道。她突然覺得心冷,可能,張曉風退卻了。
“好吧,祝你一路順風。”
蔡萌萌透著窗口,一直看著張曉風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揚塵而去,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
她想,也好,我可以更加自由了。
她想到的是找趙亞銘,既然是畫家,在這裏也一定有相關的圈子,雖然他並不是本地人,但也是紅過一時的。她通過幾個美術界的朋友得知,他跟一個叫肖美麗的女人很要好,那個女人在一家證券公司上班,他來到這裏,還是她一手安排的。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吵翻了,肖美麗便不在經濟上幫助他了,後來又攀上了一個有錢的華僑,而趙亞銘過了一段窮困潦倒的生活,便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