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萌萌看了看時間,此時下午3點50分,公園裏倒是有幾個人,不過都是成雙成對的、乍一看分不清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的情侶,她想地點應該會在這裏,但不能確定時間。她開始在公園裏閑逛,裏麵有一個滑梯,還有些設備,早已經不能用了,除了幾張木椅還是好的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完整的東西了。
倒是幾棵夾竹桃沒心沒肺開得異常豔麗,可能當時的公園植樹人員被它美麗的外表所迷惑,而忽略了它其實是一種有毒的植物,也難怪這個公園會廢掉。
蔡萌萌在裏麵緩緩地走著,這種感覺熟悉又帶著陌生,而她現在唯一記掛的是位於公園最裏麵的那棵老槐樹。
當她找到那棵樹的時候,感覺這裏更加寂靜,寂靜得令人害怕。這棵老槐樹樹身的中間段依舊有著很大的裂縫,但上麵的枝葉卻長得很旺盛很茂密,粗枝條上懸著幾根破布條,很明顯,那是上幾任吊死鬼們留下的。
這棵樹長得跟趙亞銘畫裏的吃人樹真像。幸好她記得這棵樹,蔡萌萌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推測是不會錯的。
她在周圍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出現。那幾對情侶也走了,現在,這裏真的像一個被人所遺忘的世界,陽光已經暗淡了下來,斜斜地從樹縫間投下來,她突然感覺她老了,十幾年前,她還是個孩子,現在,那些青蔥歲月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流走了?
這時,她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在公園裏出現,手裏似乎提著一個鳥籠子大小的木盒子,她趕緊找了一棵大樹躲了起來。
隨著女人的走近,她看清了女人的長相,這個女人很瘦,頭發很少,上身穿著一件棉質的純白t恤,下身是一件很長的波西米亞藍色係彩裙,裙擺幾乎拖到了地上,長長的頭發直直地垂了下來,在這公園裏,看起來很奪目,就像是飄落人間的花仙子。
但是,她看起來卻沒有任何表情,很冷。那種冷,像是發自骨子裏的。
而她手裏提著的木盒子有點奇怪,是那種很精致的雕花檀木盒子,看似有著好幾個小窗。蔡萌萌注意到,當這個女人低下頭看木盒的時候,目光立即柔和了下來,隨即變得異常溫柔,甚至可以說是帶著含情脈脈的甜蜜。
這種甜蜜令蔡萌萌非常疑惑,難道箱子裏放著她要送給情人的寶貝,或是情人送給她的寶貝,再或者是她親自做的點心要帶給她最親愛的人品嚐?
蔡萌萌悄悄地跟在她身後,她想知道,這個奇怪的女人來這個破公園到底幹什麼,難道隻是散散心而已?
這個女人穿的裙子雖然很長,但是,走路卻很快,當她走過了一個亭子的時候,突然就找不到了。蔡萌萌左看右看都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難道這女人真是隻不食人間煙火的狐仙?一想到這裏,蔡萌萌心裏騰出了一股寒意。
她突然覺得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而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寂靜與可怕,包括剛才那個跟丟了的提著木盒的女人。
她後退了幾步,準備跑出這個寂靜可怕的公園。一轉身,卻撞上了什麼東西,抬頭,正是那個提著木盒的女人。她冷冷地看著蔡萌萌,似乎穿透了她的五髒六腑。
這時,蔡萌萌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姑娘,速離開這裏。”
女人的嘴巴分明緊閉著,蔡萌萌的視線往下移去,此時,有一點她是確定無疑的:那聲音是從鳥籠般大小的木盒子裏發出來的。
而且,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蔡萌萌是逃命般跑出公園的時候,撞上光明、小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