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整體高貴優雅,腳下的鋪的綢緞軟綿細滑,絕對是上等麵料,當中半腰高紅楠木小桌幾也是精致的,光是那雕的花紋,鏤空的裝置的依塌,一一展現了這輛馬車的高檔,錦燈掩去眼底的驚奇,往前走了幾步。
半躺在榻上的劉浙正好睜開眼看她,兩人一對視,皆微笑不語。
笑容淺淡,卻是真心。
錦燈再靠近幾步,徑直往榻上坐去,劉浙早就給她留了一半空餘。
早就看見塌上毛毯炫白熒光,似不簡單,直到觸摸上才覺得著毯子定是極為少見的,觸手溫潤如玉,柔軟絲滑,細細感受又覺得沁涼入骨,腦海閃過一絲白光,這種感覺很似曾相識。
可是又想不起什麼具體的來,錦燈隻得放棄,隨後而上的筍絲麵無表情的往馬車上一坐,靠著車門框處,眼睛盯著地麵一動不動。
錦燈剛踏上馬車時,好像瞥見趕馬車的人有些眼熟,不像是一般的車夫,見筍絲這般摸樣,突然就想起那個人好像是跟著劉浙上烏鼓山的那個人,也就是現在宮裏的侍衛長藍於飛。
小衣子自然是坐在車外麵兩條腿在馬車外晃晃悠悠,看起來是樂不可支。
藍於飛在他身邊趕著馬車就鬱悶了,讓他趕車也就罷了,誰叫車裏的人是當今皇上,還有一個連皇上都小心伺候著的人,可是,為什麼在他想要去挽回美人心的時候把他派來派去……
馬車在緩緩行駛,周圍也越來越喧鬧起來。
遠遠的就看見了‘雲來大酒樓’
小衣子很興奮,自己進宮怎麼久第一出宮,還是跟著劉浙出來,他是個容易滿足的家夥,光是看看著四周的繁華景象就樂得不知今夕何夕了。
筍絲見馬車快要靠近酒樓大門口了,大街上的人流比較擁擠,她剛要開口。
馬車就搖晃了幾下,停下來了。
筍絲之所以坐在車門口就是為了能早一步看見酒樓,提醒那個趕車的家夥,停車。
卻不料人家不用提醒,就停車了。
小衣子飛快的爬下車,在一邊待命。
心裏一頓慨歎,原來這就是天下第一家大酒樓,乍見著恢弘氣派的大酒樓,倒有點好奇,這開酒樓的人是誰,這麼厲害。
馬車一停,劉浙與錦燈相繼起身,這小半天劉浙一直在看手頭的書,錦燈在看他。
安靜沉默的氣氛,不尷尬,有股寧謐美好的氣息,錦燈現今不比往日,以前縱使大膽,還有自己是女子的自覺,可些天來劉浙發現她比以前更直接,更隨性,想什麼就是什麼,要麼就是不吭聲,要麼就語出驚人。
昨天一句“我還不能接受,你不能強迫我與你在一起,你要是有需要,也不能找別人。”
讓劉浙目瞪口呆,這話錦燈說的極為認真,嚴肅,想著她當時的神情,劉浙就控製不住想笑。
這個女人還是那麼可愛,縱然忘記了一切,骨子裏還是殘留著以前的本性。
劉浙被錦燈看著怎麼可能看的下書,拿本書來就是打掩護的。
錦燈當先出馬車,筍絲在馬車邊等她,劉浙也跟著下了車。
兩人都沒有說話,卻很一致,或者說像是商量好似的一起步入酒樓。
迎上來的不是跑堂的小兒,而是酒樓這三年的經營者木婉兒,一襲粉紅霓裳,嬌俏可人,八麵玲瓏。
此刻木婉兒微躬身,對著當先進門的兩人恭敬道:“樓上已備好酒菜,請隨我來。”
大堂內人也不少,卻不嘈雜,多是言語輕快,文雅之輩,杯盞交碰,笑語不斷。
等錦燈與劉浙隨著木婉兒走了幾步,整個大堂就安靜下來了。
夾雜著眾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紛紛注目著兩人。
隨之進來的筍絲藍於飛,還有小衣子都成了陪襯。
幸而今日小衣子不是一套太監服,而是普通的灰白袍子,倒有點像小廝。
而藍於飛就是常年的黑色束腰袍子,行頭是行動便捷類的。
筍絲偏愛黃色,今日也是淺黃色襦裙,配著短靴子,幹淨利落。
錦燈翩翩不拘,素雅風姿,清麗絕美,怎麼看怎麼不像個公子,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穿。
劉浙就更吸引人了,這些日子他按照禦醫塾開的藥膳每日進補,調養身子,這身體不見胖起來,臉色是越來越好,滋潤的像朵花。
眉目俊致,鳳眼魅人,肌膚也是閃著白瓷般迷人的光澤,耀眼奪目,微抿著的薄唇那般性感妖嬈,散發著高貴而又疏遠的微茫,神聖不可侵犯,真的是絕美姿色欲傾城。
他回眸看了一眼大廳眾人,微蹙著眉,走動間身形纖柔中不失剛氣,渾身散發出飄逸脫俗的魅力,倒是消融了幾分女氣,添了幾分男兒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