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寒冷的狂風從遠方撲過來,使得這方大地都處於一片蕭瑟之中,楊柳厚垂,收卷著柳枝,靜默不語。
透過這片被白雪覆蓋的楊柳樹群,以及厚厚的圍牆,有著一道身影靜靜地盤坐在空地上,這是一位略顯稚嫩的少年,他長著一頭烏黑而又柔軟的長發,尚還顯得張青澀的消瘦臉龐,讓人看起來有著一種非常愜意的舒適感。
而此時,這位少年麵目緊閉,鼻息間的呼吸,竟然呈現一種極其的規律感,伴隨著呼吸的吐納,少年的周身有著一股肉眼幾乎難以可見的細微光芒漸漸綻放出來,而後片刻,那種光點仿佛是有著玄奧的能量對著少年的身體內一一湧進,同時湧進的還有那難以承受的痛苦。
光芒周而複始,在少年不斷咬牙堅持的循環之下,落在他周身的積雪開始被那細微光芒的熱度漸漸烘幹,風吹過來,少年衣衫飄動,獵獵作響,單薄而又堅毅的身影在風雪之中略顯迷離。
在少年不遠處,立著一處簡單的青瓦小屋,小屋門口有一約莫三十左右女子,其眼睛一動不動盯著盤坐在風雪中的少年,眼神中布滿了緊張而又不忍的神色。女子臉頰秀美,身著青衫長裙,給人一種溫柔和藹的感覺。
“唉,修兒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於執著了,一如當年的他”,女子輕歎一聲,眼神一如既往盯著空地上的少年,輕聲細語,似乎在對著空氣訴說一般,隻是話語中夾雜著少許的哀怨。
“韓小姐,我們該回去了,不然,宗主又要埋怨老身了”,正在這時,一道極不和諧的低聲從楊柳群外傳到女子的耳邊,打斷女子接下來的幻想,低聲並沒有絲毫驚動空地上的少年,如此看來,這傳聲之人的靈力已經達到了一種駭人地步。
“知道了,龐老”,女子聞後,也是低聲傳達,那聲響聽上去竟然比剛才的聲音還要低一籌,“這次回去,隻怕日後再也沒有機會溜出宗門見修兒了吧”,女子聲音略顯沙啞,一臉茫然自言自語道。
“是的,小姐,宗主說您這次世俗之行回去後要關禁閉,畢竟本宗的小姐。。。。。。”
“夠了,龐老”女子冷笑一聲,道,“爹還是那樣,一直想著宗門的臉麵,從未考慮過我作為一名妻子以及母親的感受,陸楊的死我還沒有找他算賬,竟然還要殺修兒,我若不是以死相逼,哼哼。。。這次又是禁閉,那就禁閉個幾百年吧”,女子說到最後竟自嘲起來,淩厲的目光使得身邊飄落的雪花竟然出現了短暫的滯留。
“爹不就是搬天之境嗎,我韓靜黎還從來沒有怕過誰,龐老,我們走”,女子說完,眼神從迷茫之色轉而變得堅毅起來,雷厲風行,身影開始漸漸從風雪中消失,隻是眼睛還苦苦盯著空地上咬牙堅持的消瘦少年。
此刻,風吹得更狂了,似乎是代表著韓姓女子那濃烈的不舍。
“唉,修兒少爺,你。。。”,老人喃喃自語,似乎有著未說完的話語一般,隻是片刻,身影也隨著韓姓小姐消失在這片茫茫風雪中,仿佛之前從未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