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黃皮膚、黑眼睛,但孫風的個頭並不比坎特拉人來得矮小。這海選的第一關,無疑是考驗體力。一步步走近那塊青色的石頭,他心頭的壓力也在步步增大。
騎士團長需要的是作戰指揮與自身武技,為啥要幹這野蠻人才幹的事?我這不成了賣藝的了?
瞅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孫風一路跑來的興奮卻越來越少。
悲哀啊,想我堂堂一名國家公務員,人民的保姆,卻淪落到這兒街頭賣“藝”了——不過,秦瓊都有賣馬的一刻,人生嘛……為了四個麵包,老子拚了!
一個深呼吸,他一彎腰,左手搭上石背的環口。
這石頭貌似粗糙,卻匠心獨具,石背的扣環剛好夠一個拳頭。孫風擔心的不是提不起或者舉不過頭頂,畢竟托馬茲敘說的靈蛇一事,對他的鼓舞很大,且近來的確發現自己體力猛增;他所擔心的,卻是從“提”到“舉”的動作轉換過程——單手不說,而且手腕是最遭罪的,凝聚的力度必須要夠大,才能一鼓作氣把石頭舉起!
這個時候,他很希望聽到周邊人群的鼓掌或者呐喊,然而放眼看去,一個個圍觀者袖手旁觀、麵色木納,更有甚者,一副期待笑話登場的模樣嗤之以鼻。
老子還真不能丟了這臉麵!
一聲怒喝,孫風將石頭提離了地麵,緊接著丹田吸氣,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刹那間在手腕凝聚,眾人還未看清,就隻見孫風的左手將石頭舉過了頭頂,樂嗬嗬望著眾人原地轉圈。
操!一點掌聲都沒有,浪費表情!
眾人一見孫風通過了海選,卻無一人感到驚訝,似乎在心頭都認為這東方男子本來就該舉得起來。孫風見狀,尷尬的把石頭放下,心裏卻樂翻了天——試問這樣的手勁,回家後誰還敢向他挑戰掰手腕?
門口的士兵放行了,指引他直接到登記的臨時行館登記的地點。
登記的地方是在一間放兵器的小屋,孫風隻能站在鐵欄杆外朝裏說話,此情此景,不禁讓他想起現代人探監的模式。
走來坐下執行參賽者登記的是一名戴著頭盔的騎士,而且還是個娘娘腔,孫風鬱悶地望著此人拿起鵝毛筆,點亮一根拳頭粗的蠟燭。
“你叫什麼名字?”娘娘腔鋪開文件薄。
“拉絲奇。”
“你家在哪?”
“我沒有家……”孫風忽地心生哀傷,黯然道,“我從東方來。”
“東方人?!”娘娘腔顯得頗為激動台起頭。
剛點亮的燭光一個勁跳躍,孫風看不清也不想去看那張臉,他討厭不男不女的人:“對!東方人……有競選城主閣下的騎兵團長的資格嗎?”
一見對方注視著自己漠然不語,孫風立時就火了,剛被人看猴戲似的當眾舉重,現在又被個“太監”刨根問底,禁不住大喝一聲:“喂!問你話!老子有沒有資格競選?!”
娘娘腔笑道:“可以,完全可以!嗬嗬……拉絲奇,挺詭異的名字,我喜歡。你父母呢?”
“我爹媽是吧?”孫風煩得額上青筋暴跳,“在地下工作,你要不要去!”
一名身高在兩米以上的士兵,宛如一隻龐然的猩猩,“啪”地一拍孫風的肩頭:“小子,如果不想飛出去,就禮貌點!”
娘娘腔阻攔道:“沒關係,拉絲奇,你告訴我,‘地下工作’是什麼意思呢?”
“猩猩”插嘴道:“我想可能是已經去世的意思,尊敬的露娜小姐。”
露娜小姐?阿拉坦城主的艾克多的掌上明珠,路上那群人的老大嘴上沒人敢娶的女人!
孫風頓時來了興致,可惡的燭光一直跳,他無法看清這豪門千金的臉蛋,但憑直覺可以斷定,這位露娜小姐既然穿成這樣,肯定沒有沒有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