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拿這個看,你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景色。”王一凡給她遞過來一個望遠鏡,原來在這上麵,專門有人給遊客出租這些望遠鏡。
“這裏叫梁山,是一座自然形成的石灰岩質的山峰,三峰聳立,北峰最高,就是我們現在站的這個,南二峰最低,你看見前麵那兩個山峰了吧!他們東西對峙,中間為司馬道,故而這兩峰取名‘乳峰’,可我們當地群眾卻稱為‘****山。’
你朝前看,梁山就像一位女性的軀體仰臥大地,我們站的地方就是頭,南二峰為胸,人們常說它就是女皇武則天的象征,神奇吧!知道閻立本嗎?這座陵就是由閻立本和他的兄長閻立德設計的。仿的是長安城的格局建的。
聽說陵園周圍要80多裏,原來還有城垣,裏麵還有四個城門,現在你看,東邊是青龍門,南邊是朱雀門,西邊是白虎門,北邊是玄武門。是不是拿望遠鏡才能看到。”白夢菲再次點了點頭。
她不得不承認,王一凡懂得太多了,她又怎麼能了解,王一凡從上小學開始,就幫父母在陵上麵買東西,他來回跑腿取東西,有時候沒事了,那些大人們就圍在一起聊天,所以乾陵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傳說,他都了解,並且熟知在心裏。那時候,他就想著,長大後在乾陵做一個管理員,這樣,就沒有人再為難自己的父母了,他們就可以安心地在陵區裏買自己手工做的工藝品了。
可沒想到,現在景區專門為這些手工藝品開辟了專門的地方,他也不需要去做管理員了,父親送他去當了兵,目地讓他學個什麼技術,最不行,退伍回來,去齊苗家幫忙也好,或者在村裏當個村幹部也行。可讓王一凡的父親王永祿沒有想到,王一凡在部隊表現還不錯,簽上了士官,雖然說士官不是官,可是士官在農村來說,那也了不得,畢竟前途一片光明,這樣就可以一期一期地套下去,那以後不是吃了黃糧了。有時候,麵對著村子裏人的羨慕和誇讚,王一凡也隻是笑笑,其實他有自己的主意,想幹完一期,就退伍,如果他和齊苗結婚,那就隻能幫齊苗爸爸做生意,如果不和齊苗結婚,那他就去南方,他想創一片自己的天地來,不管怎麼樣,當過兵的人,死都不怕,還怕吃苦嗎?
“哎,你想什麼呢?現在我們要去那裏。”白夢菲看著發呆的王一凡。
“對不起,我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我現在帶你去看看黃巢溝。”王一凡拉著白夢菲向陵後麵走,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因為天氣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天色的原因,今天旅遊的人少,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天色,這樣的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羊腸小路上,其實王一凡隻是不想讓白夢菲太辛苦,上陵的路沒有台階,上來容易,下去難。所以走陵後麵的路,相對平坦一點,走到下麵,運氣好還能遇到3路公交車,這樣他們就可以坐著回家了,雖然這裏離他家也不遠,可看到白夢菲的樣子,王一凡知道,像這種城裏的小女孩,從小沒受過什麼苦,今天走了這麼多的路,實屬不易了,再走,他怕她明天就起不來了。
“哎,你說的黃巢溝是怎麼回事,還有黃巢溝,你說的這個黃巢是你們當地人,還是曆史上的那個黃巢。”白夢菲看著王一凡問。王一凡笑了笑,丟了一個眼神給白夢菲,意思是你猜去吧!
就朝陵下走去,白夢菲看著王一凡的背影,也笑了笑,其實此刻的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們倆就像一對千年未見的朋友,雖然麵容早已改變,但那顆相知的心卻怎麼也沒有改變。
時間像一位老人,給他們訴說著人世滄桑,可內心的那份牽掛卻絲毫沒有改變。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既然有緣,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份了。如果有份,那他們會怎麼樣,彼此牽起手,忘卻塵世一切的紛擾,可他們會嗎?他們能嗎?畢竟他們生活在塵世中,他們是塵世中一粒卑微的塵埃,想要飄揚,最後還不是落入塵土。這是誰的宿命,這又是誰的輪回,誰是誰有前世,誰又是誰有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