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凡感覺離開了白夢菲的視線後,他突然蹲在地上,抑止不住的淚水流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勇敢一點,為什麼,這是為什麼?都說愛情是自私的,愛就愛了,何必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可愛情是一個人的事情嗎?如果他的生命裏沒有了父親那一場可笑的娃娃親,他會有所顧及嗎?如果不是這些年齊苗家的原襯,他的父親早都沒有命了,他知道,做人得懂得知恩圖報,可要拿自己的幸福做補償,太殘忍了,可又能怎麼辦?誰又能告訴他該怎麼辦?
“兄弟,你這是何必呢?那個女孩不錯,如果有一個女孩子這樣死心塌地的愛著我,我會毫不猶豫地跟她在一起,不管有什麼樣的困難,既使要我放棄生命,我也願意。可你為什麼就這樣無動於衷呢?你太傷人心了。你這樣子,你以為是為了她好,屁,你沒有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嗎?你想讓她忘記,她就能忘記,我敢打賭,她會記得你一輩子,你不愛她,你是害她,如果她以後結婚了,怎麼辦?她心裏有你,她會幸福嗎?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老婆心裏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偶像都不行。何況她還是那麼的愛你。”
胡剛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麵對剛才那一幕,他是徹底驚呆了,他從來沒有發現,一個女人可以為一個男人這樣,作為過來人,他有過這樣的傷痛,可傷痛過後,直到現在他都不敢去揭那層傷痕,太痛苦了。
胡剛現在是上士,就是三級士官。前年結婚,今年妻子生孩子,所以才休假。王一凡現在是下士最後一年,就是一級士官,馬上就要簽中士,就是二級士官了。王一凡不得不承認,胡剛說得對,可自己有什麼辦法?放手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不放手,那樣會讓白夢菲更痛苦,他不想讓她去麵對,本該屬於自己麵對的問題,自己一個人抗就行了,何必要讓她一起抗,他更不能辜負了齊苗,他忘不了,在他剛當兵的那一年,父親因為腦部腫瘤住進了醫院,當時他們家裏沒有錢,是齊苗的父親即時送來了錢,他在部隊回不來,姐姐馬上要生孩子,母親也病倒了,是齊苗一直在賜候父親,直到出院,他王一凡不能沒有良心。父親現在早已病好了,可是當初沒有齊苗家送來的錢,沒有齊苗的精心照顧,他們家早就跨了。當他簽上下士回家休假進,父親隻告訴他,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從此後,他明白,不管這輩子,他愛不愛齊苗,都要和她結婚,隻是為了報她的恩。那份沉澱澱的恩情,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好了兄弟,別想那麼多了,哥剛才那隻是亂說,你別往心裏去,自己把握好就行,時間還早,咱去找個地方吃個飯吧!你也好緩合一下情緒,這樣站在大庭廣眾之下,你不覺得難為情嗎?好待咱也是當兵的,咱不能給這身衣服丟臉,雖然現在我們沒穿軍裝,可那身衣服早已穿在我們心裏了不是嗎?”胡剛拉著王一凡走到了八一賓飯旁邊的一家麵館。
白夢菲一行人來到了必勝客,白夢菲一句話不說,呆呆地望著桌上的花瓶,其他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說一句話,她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罵她,都無及於事,看到剛才那一幕的她們,誰又忍心罵她,愛一個人沒有錯,她們誰又敢保證,以後自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們為愛癡狂,愛就愛了,沒什麼大不了,愛證明我還是有希望的,我還愛著,如果當有一天,連愛都懶得說,那我們還有什麼理由告訴別人,我是幸福的。幸福不幸福不是別人說了算了,而是你自己感覺到的,用心感受的。
“夢菲姐,我餓了,能不能請我吃點東西呀,看在我坐了一晚火車的份上,行嗎?”韓育的一句話,好像點醒了白夢菲,對著韓育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雖然這笑容看起來有點苦澀,可她還是笑了。
“對不起,今天我請客,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你們點吧,都不要和我客氣,服務員,拿單子。你們想吃什麼?要不我先來。我要一個香辣精選的,9寸的。一個香蒜麵包,一份天辣剁椒雞串,一份雙薯沙拉,一份雞茸蘑菇湯,一個特色冰淇淋,一杯冰的卡布其諾。”白夢菲點完餐後,把單子給了服務員,其他幾個人都睜大眼睛看著,這丫頭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