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顛簸,王一凡和胡剛終於回到了部隊,這個位於賀蘭山口的部隊,在這片荒漠上,他們揮灑著青春,揮灑著夢想。無怨無悔,如果說這是一片希望之田,那麼他們的愛情就成這片荒漠之中的希望綠洲。
誰會知道他們感情歸宿,誰會了解他們愛的狂愛。都說在和平年代,當兵的沒有用武之地。可又有誰知道,他們每天,每月,每年都在做什麼?訓練,還是訓練。沒有敵人,沒有對手,就自己和自己練,把所有的人都想象成對手,有人說他們傻,有人說他們認死理,可當兵的就是這樣子,如果沒有前輩們的鮮血,五星紅旗的顏色會有那麼鮮豔嗎?
如果沒有他們現在的戍邊奉獻,會有現在的經濟發展嗎?又有誰不會在災難麵前想到他們,又有誰不會在洪水猛獸發生的時候,想到他們。當四川地震時,誰沒有為他們落過淚。看到他們,誰都會看到希望。可當一切都平靜的時候,誰還會想到他們。
王一凡所有的連隊是他們團的模範連隊,每年連隊都會被評為優秀連隊。他們連裏每年都會擔任各種各樣的任務,拿名次已經不在話下,隻是名次的高低問題。他們連裏出去幹部現在基本上都在團裏,師裏,甚到軍裏擔任要職。這也是他們連裏的光榮,連榮譽室裏,陳列的那些榮譽都激勵著他們。
剛來部隊時,班長問他,你下連隊想去什麼連隊?他說要去就要去好的連隊,去差的連隊還不如不當兵,當兵就要當好兵,要不就別當兵。
在新兵連時,他是訓練最刻苦的一個,每次考核他都在第一第二名徘徊,最後,他入願如償的進入這個連隊,連長康明是他的老鄉,雖然不在一個縣城,還是一個市的,距離也不遠。康明是正規軍校畢業,從排長,副連長,一直到連長,三年來,康明帶著他們完成了多項任務,都很出色,基本上每年都有立功的戰士。
王一凡也不例外,三等功都立了三次了,五公裏越野是全團第二,400百米障礙是全團第一,打靶是全團第一。這樣的成績,康明很滿意,所以在簽士官時,他是全連第一個簽的。
指導員耿坤也很喜歡他,指導員是四川人,說話直來直去,每頓飯不離辣,如果一頓沒吃到辣椒,就會站在那罵炊事班長,你個鬼兒子,又把老子的辣椒給貪汙了,下次老子要見不到辣椒,你個鬼兒子就別幹了。
每次罵完炊事班長,指導員就樂嗬嗬地走了,留在炊事班長在那裏笑嘻嘻地看著。其實他們兩個是老鄉,而且好像還有點親戚關係,具體的他們也沒有人去打聽。
雖然部隊上不讓打罵士兵,可沒辦法,指導員的口禪,就因為這,得罪了不少人,但指導員還依舊我行我素,總是一天樂嗬嗬的,說像他說的那樣,那個鬼兒子看著老子不順眼,把老子的衣服還能拔下來,這樣老子正好可以回家好好陪陪老婆孩子。每次也都是說說而已,為這,政委曾批評了他多少次,他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
最後領導一看也沒辦法了,就隨他去了。其實也沒辦法,罵人這毛病不是誰天先就會的,還不會從上傳下來的。團長動不動就罵人,其他人都習慣了。他們有時候在下麵說,如果那天聽不見團長罵人,那你就等著吧!如果團長罵你,證明你還有點用。
有人說當兵的太粗俗,可你卻從來沒有想過,一群大男人,在一起他們能說些什麼?張口就罵的時代雖然已經過去,可你從來沒有發現,他們可愛的一麵嗎?真實,正真,可靠,在這個缺乏信任的年代,這些好像都成了稀罕的品德。
在連裏和王一凡關係最好的除了胡剛,就是他們的排長馬小川了,馬小川是典型的西北人,他身上有著西北人誠實,憨厚的品性。
不過,他從來不會大聲地對著人說話,也不會罵任何一個人,每當你犯了錯,就把你叫到一邊,給你講道理,他們有些時候私底下說,應該讓排長馬小川當指導員,這樣至少他們就不會挨罵了,結果有一次被指導員給知道了,沒想到指導員笑了笑說,你們個鬼兒子,馬小川當指導員還是有機會的,小馬我看好你噢!弄得馬小川是笑也不是,站也不是。其實他們都知道,指導員不會當真,馬小川在不久的將來也會提職,隻是時間的問題。
像王一凡這樣的人才,連裏是一定不會讓他退伍的,而且王一凡也沒有想著退伍,他答應了父親,一直當到四級軍士長再走,那樣團裏也就沒有編製了,他也隻能退伍了,這樣如果回到縣城裏,也能給安排個工作,在老人的影響裏,吃公家飯,總比你一天做生意強,不用操太多心,還很體麵。
王一凡拚命在部隊裏表現,當別人在留部隊在領導送東西時,他在訓練場上。當別人都在玩時,他還在訓練場。當別人外出購物時,他還在訓練場。所以,團裏的不管是團長,政委,參謀長,還是幾個常委都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