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本地人,你會去嗎?這裏的家家戶戶都是一樣的,你偷什麼?他們走到了院子裏,一位老人做在屋子裏,看著他們倆人走了進來。
“大叔,這是胡剛家嗎?”老人滿臉笑容,隻是看著他們。
“大叔,這是胡剛家嗎?”老人還是那幅表情,崔健看看王一凡,王一凡也看看崔健,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是旅遊的吧!”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這個女孩看起來十一二歲。梳著兩個大的麻花辮子,這要是在山外,人們會像看動物一樣的盯著她看的,因為城裏的人,現在沒有人留這樣的頭發,小女孩子都是短發,而且是越來越短,有的甚至比男孩子的還短。要麼就染成亂七八糟的顏色,就像獅子狗一樣。
“你好,我們不是來旅遊的,我們是胡剛的戰友,想來看看他的父母。聽說老人前一段時間做手術了,我們剛好休假,所以來看看。”
“你們是我哥哥的戰友,他怎麼沒有說過他有戰友要來啊!”
“對不起,你是胡剛的妹妹胡鳳吧!我是王一凡,胡剛曾經是我的班長。這位是崔健,也是他的班長。”
“你們真是我哥的戰友嗎?”
胡鳳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們。他們不知道什麼地方說錯話了,也不知道什麼地方做錯了。隻見胡鳳快步地跑到屋裏,扶著一個女人出來了。王一凡一看,這不是胡剛的媳婦杏兒嗎?王一凡快步迎上去,叫了聲嫂子。杏兒才抬眼看清楚了是王一凡。
“一凡兄弟你怎麼來了。”
“我和崔健在休假,聽說大叔作手術,你剛生完孩子,我們就是來看看你們,沒別的事情。”
“真的沒有別的事情嗎?”
“真沒有別的事情,嫂子,你想啥呢?”
“一凡兄弟,你給嫂子說實話,胡剛是不是那個了?是不是?不然領導也不會派你們倆個來啊!”
“嫂子,你說什麼呢我們沒有明白。”崔健被杏兒說得莫名其妙的。
“一凡兄弟,你是老實人,也是胡剛帶過的兵,你就給嫂子說實話,嫂子雖然是農村人,可嫂子不會胡攪蠻纏,不會給部隊添麻煩的,我隻是想知道胡剛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嫂子,看你說那裏的話。胡剛真沒出什麼事情,我們倆現在在軍校上學呢?這不是過年嗎?我們就想來看看你們,上次胡剛休假時隻說你生孩子,沒說大叔做手術,我們也是聽別人說大叔做手術,我這不是才和崔健商量了一下,就是來看看你們。”
“真沒什麼事情?那為什麼你們不穿軍裝。還穿著一身的黑呢?”王一凡看看崔健,再看看自己,原來是他們倆穿得衣服讓人家誤會了。
“嫂子,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們倆是過年時,在家穿軍裝,把軍裝弄髒了,所以才換了便裝,沒想到讓你給誤會了。我們真是該死。嫂子,你真是想多了,剛才嚇我們一跳。”
“你們才嚇了我們一跳呢?在我們這裏,如果部隊上來人,就是人已經死了,部隊上來是安慰的。你們倆差點嚇死我嫂子了,她剛生完孩子,身體很虛,雖然都有小半年了,可不知道為什麼,身上總是沒辦氣。”
“是嗎?那看過醫生沒有。”
“沒有,我們那來的錢看醫生。”胡鳳嘴裏嘟囔著。
“好了,鳳兒,你也真是,大驚小怪的,剛才嚇了我一跳,現在好了,一凡和崔健兄弟就是來家裏看看。快快進屋,都這麼長時間了,還讓客人在屋門口站著,鳳兒,快去給他們倒水。把你哥上次拿回來的茶葉拿出來。爹啊!爹!這是剛子的戰友,來看咱們的。”
老爺子還是剛才那個笑容,原來不是老人不說話,是腦溢血影響了他說話的功能,也加之老人耳有點背,難怪剛才老人隻是笑,不說話。王一凡和崔健對老人打了招呼就進了屋,屋子很黑,很黑,即使現在是白天,站在屋門口,看屋子裏也隻是個大概。
“鳳兒,把燈開開。客人第一次來,小心碰著客人。”
坑上傳來一個聲音,把王一凡和崔健嚇了一跳。燈打開後,原來是胡剛的母親,杏兒嫂子告訴他們,胡剛的母親前幾年摔了一跤,由於沒有錢醫治,就癱瘓在床。看著這些,王一凡和崔健的眼睛裏多了一些東西,他們硬是忍著沒有讓它流下來,以前他們都認為胡剛摳門,可沒想到他家竟然是這個樣子,而且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這些事情。
看著這個家徒四壁的屋子,王一凡和崔健快步的跑了出去,不是因為屋子太小,而是因為他們無法再忍住自己的淚水,他們要到外麵把自己的淚水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