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莊死了,李玉瘋了,邵婷就成孤兒了,有時候我覺得邵婷很可憐,從小爸爸對她不是打就是罵,可現在人死了,死人為大,所以她隻能支撐起來,她知道以後這個家就得靠自己了,沒有人能幫自己。
惠子知道邵莊死了,那一刻,她摸著自己六個多月的肚子,眼裏的複雜的表情沒有人能體會。她知道邵莊是愛她的,從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開始,兩年了,她過著自從出生以來沒有過的生活。大房子住著,她學會了駕照,也開了自己的車,她給父母在農村也造了大房子,弟弟也結了婚,她還在她們縣城給弟弟買了房子,讓寨子裏的鄉親們羨慕了好久,這一切都是邵莊給她的。工作也安排了,因為她從小就喜歡孩子,所以邵莊就把她安排在渭北市的一個小學上班,平時工作也算輕閑,對於這個給她帶來幸運的男人,她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報答。
說簡單點就是除了她自己,她沒有什麼可值錢的東西,因為在她的心裏,從小父母就教育她,受人之恩,當湧泉相報。當她在秦城遇到那些困難,生活的窘迫,工作的沒有著落,都是邵莊幫她解決的。她感謝這個男人,要用生命去感謝,她知道他有家庭,還有一個女兒,可她不在乎,隻要他愛她就行了。
現在我們都在用金錢,權利來衡量愛時,我不知道惠子對邵莊有多少真愛,但我知道邵莊把惠子的愛,也隻是用來祭奠他那段畸形的愛情吧!
邵莊出事前的一個星期,曾經交給惠子一個存折,折裏的錢夠惠子和他的孩子化一輩子都化不完,這是惠子從小到大見過的最大的存折,邵莊還交給她一個電話號碼,告訴她,如果自己遇到什麼不測,惠子可以去找這個人,他會為惠子安排好一切的。當時惠不知道邵莊到底怎麼了,隻是把那個電話號碼放在了化妝台上的抽屜裏,她沒有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邵莊死的那天晚上,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對她說對不起,自已太自私了什麼樣的話,這些話到現在還讓惠子曆曆在目,她雖然不是聰明人,但傻子也能聽得出來,邵莊是在向她道別,她默默地流著淚,看著自己日漸大起的肚子,無語。
此時的惠子冷眼地看著紀檢委的那些人,他們說什麼惠子都聽不見了,她的腦海裏依舊出現的是邵莊那淡淡的笑容。我們知道,有邵莊在的日子裏,惠子至少是幸福的。紀檢委的人對她也沒辦法,隻能放她走,能怎麼樣?
她是一個有著六個多月身孕的女人,說是二奶,情人。這些對她現在來說都沒有意義,如果能拿她的命換邵莊的命,我想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去換。惠子沒有去打那個電話,她知道,邵莊出事了,所有的人都在調查範圍內,她不想給別人找麻煩,可她不知道,那個電話是邵莊哥哥邵康的電話,當時的邵莊真的可能感覺到了什麼?他給惠子留下那個電話,是為了惠子以後的日子有了保障,他不知道惠子有多愛他,但此刻她卻懷了他的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他得為她們有一個安全的保障。
惠子在向紀檢委的人申請了一下,說自己要回秦城看病,順便要在秦城住下來,如果他們有什麼事情,可以給她打電話。托著大肚子的惠子和保姆兩個人來到了秦城,找了房子,她準備在秦城生下他們的孩子。因為這是孩子爸爸從小生長的地方。她要他們的孩子也像他爸爸一樣在這個城市裏生活。
秦城的夜晚格外的熱鬧,這裏地處西北部,是古代最重要的商業之地,也是古代絲綢之路的起點,這裏有著太多古代與現在結合的東西,此時的邵婷一個人坐在酒吧裏喝著酒,她的家沒了,她什麼都沒有了。喝著喝著,她就大哭起來,旁邊有幾個不懷好意的人想上來,趁機占便宜,都被服務員製止了,服務員把她扶到裏麵休息室時,突然邵婷的學生證從口袋裏掉了出來,看到這個學生證,服務員愣了一下,因為他也是個大學生,利用晚上休息的時間出來鍛煉一下,他家裏不缺錢,他是瞞著家人的。
這個名字為什麼這麼熟悉,難道誰對他說起來,韓育一時想不起來,原來這個服務員就是白夢菲宿舍裏韓妮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小子上了一所藝術學院。他把邵婷放在了他們平時的休息室,這裏除了平時他們幾個工作人員,沒有人會來這裏,他從邵婷的包裏拿出手裏,想通知她的家人時,一個熟悉的名字出現在手機的通訊錄裏,白夢菲。韓育想,難怪覺得邵婷的名字有點耳熟,原來她是白夢菲前男友的堂妹啊!關於她們那些事情,韓妮早都告訴弟弟了,她和弟弟基本上是無話不談,她們宿舍的,學校的那些奇怪的事情都會講給弟弟聽,秦城對韓育來說是有足夠的誘惑力的,所以他一定要考秦城的大學。他拿起了電話,打給了韓妮,讓韓妮通知白夢菲,把詳細地址也告訴了她們。打完電話,他也就安心地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