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好像能感受到惠子的難過,不停地在惠子的肚子裏動著,好像在告訴她,媽媽,別難過,爸爸走了,你還有我,等我長大了,一定好好孝敬你。每次感受著孩子的胎動,惠子好像把一切都忘了,她忘記了痛苦,痛記了悲傷,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把孩子生下來。
正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的邵康,想想這些天來的所有事情,太壓抑了,這是為什麼?弟弟死了,結論是自殺,可不排除有他殺的可能,這什麼意思?他不明白,是他殺你們就查啊!可公安局那邊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老爺子住院,原來隻是為了躲清閑,可為什麼會病重呢?還有惠子,他的妹妹,消失了十幾年,現在突然卻有了消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另外一個叫惠子的女人,她現在懷著弟弟的骨肉,她在那裏?為什麼不給自己的一個電話,雖然弟弟給他留了一個電話號碼,可他打了好多次,都是暫時無法接通,難道弟弟的死,與這個女人有關,邵康不由得心裏一驚。為什麼?他感覺自己的好像被陷入了一個大大的迷團之中。自已無法呼吸,想伸手求救,都不知道該是找誰?正在這時,電話卻突然想起來了。他看了一下,一個陌生的本地號碼,他想接不想接地拿起了電話。
“喂,我是邵康,你是那位?”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反響,邵康很鬱悶,不會是誰打錯了,還是故意的。“你再不說話,我就掛電話了。”
“邵省長,我是惠子。”
當邵康聽到惠子這兩個字的時候,突然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是惠子,你現在在那裏?邵莊出事了你不知道嗎?”
“邵省長,你聽我說,阿莊出事的時候,我知道,他給你打過電話,讓我好好照顧好自己的和孩子,讓我以後有什麼事情找你。當時我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問,邵莊是個什麼性格,你清楚,他不喜歡別人多問他。他讓我把一份東西交給你。如果你那天有時間的話,我給你一個地址,你親自來取,除了你,邵莊讓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你明白嗎?”
“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又沒有告訴你其他的。”
“沒有,他隻是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一個像信封一樣的東西,上麵寫著檔案袋三個字。那天渭北市的公安來搜查我們住的房子時,我把那東西藏在我懷裏了,所有他們沒有見到,我知道那肯定很重要。”
“謝謝,惠子。我一會過來拿行嗎?你把地址給我發手機上,我保證一個人來,你要照顧好自己的和孩子,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就打這個電話,我是邵莊的哥哥,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們的,給這個孩子一個身份,一個屬於我們邵家子孫的身份。”
惠子沒有說話,隻是一個勁地哭,邵康也沒有再安慰她,他知道,再多的安慰都抵不過邵莊,他走了,留下了什麼?妻子李玉瘋了,女兒婷婷雖然在上學,可誰都知道,這孩子心思重,她在學校裏能安心上學嗎?這個叫惠子的女人現在懷著孩子。邵莊啊!你這幹的叫什麼事情?
總以為人,一死了之。什麼都沒有,什麼都帶不走。錢,權。都是身外之物,可是你在這個世界生活過,你總會留下那麼一丁點的痕跡吧!你的家庭,你的孩子,你的愛人,你的兄弟姐們,他們會懷念你。你留下的債,他們得還。你未完成的事情,他們會繼續完成。都說死是最大的解脫,可你有沒有想過,死其實也是一種懦弱的表現。你死了,留下所有的傷痛給你的親人們,你不是愛他們,你是想把自己的所有的痛都帶給他們。我該是怎麼理解呢?我又該是怎麼說呢?無語的表現,隻能默默地超度你,不要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