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父親低沉的講述,爺爺近乎沉默的表示,邵陽信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爺爺嗎?小揚哥哥的父親,二叔的死,都是因為爺爺。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這個小孩子有了點接受不了的現實,他想起了以前爺爺說的,不管什麼都是為政治服務的,這就是政治嗎?對於即將踏入社會的邵陽來說,這樣的政治太殘酷了,想想就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白俊峰拉開門準備出去時,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邵陽,想說什麼?卻隻是輕輕地拍了拍邵陽的肩膀,就離開了,邵陽進病房後,邵康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就離開了病房。也許他想解釋,此時無聲勝有聲吧!白俊峰在醫院的樓下等著邵康,他知道邵康肯定會下來,雖然老爺子嘴上沒有承認,可他們心裏都清楚。也許他們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從這些事情一開始,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可能與老爺子有關係,可他們沒有想到,這些事情都是老爺子一手造成的,這樣的結果,讓他們兩個人能怎麼樣?
看著從樓裏出來的邵康,白俊峰拉開車門等著,他要把邵惠子的事情告訴邵康,他知道現在這樣的事情對邵家也許是個好事,可不知道對邵惠子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在親情的麵前,也許所有的糾結與恩怨都會化解。邵康沉默地走進白俊峰的車子裏,白俊峰開車出了醫院的大門,邵陽站在樓上看著車子緩緩地駛出醫院大門,對著床上的爺爺說:“他們走了。”老爺子沒有回答,隻是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也許是在回憶以前的時光,也許是在感歎歲月的急促流失,也許是在懷念那些曾經幫助過他的人,也許是在想念著那個離開的女兒。他複雜的眼神像是要把回憶進行到底。
白俊峰開著車一直沿著環城路走著,他不知道自己的該怎麼樣開口說,說什麼?說劉小峰,說劉清揚,還是說邵莊,老爺子,還是邵惠子,還有那個邵莊的女人,惠子,一切的一切,他腦海中亂入麻,也許該是來的總會來,事情在毫無征兆中開始了。他們無法預知未來。其實有時候,他們也很無奈,無法預知未來,難道他們能控製過去發生的事情嗎?就這樣漫無目地的開著,而此時,邵康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邵康看了一下號碼,咳嗽了一下,就接起來了電話。
“喂,我是邵康。”
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領導的通病,接電話的時候,總是會先報出自己的名字。如果是大領導給他打電話,他會說自己的是小邵,或者說首長好。顯然打電話的人可能是他的下級,或者朋友。電話裏沒有說多長時間,白俊峰從後視鏡裏看到,邵康的臉是越來越陰沉。比剛才從醫院出來還陰,到底是怎麼了,白俊峰心裏想著,不會又出什麼事情了吧!
正當白俊峰在想的時候,邵康罵了一句髒話命吧!可今天卻有點失控了。白俊峰調了一下車裏的音樂,放了一首曲子,卻是當前最流行的音樂,邵康說:“關了吧!現在這些音樂,不適合我們聽。”白俊峰默默地關上了音樂。
“怎麼了,沒事吧!”白俊峰試探地問。
“安仁區一個小學出了點事情,這樣,你送我到電視塔那裏吧,我讓司機把車開過來,我得去看看了。現在一家就一個孩子,孩子的事情就是大事。”
“算了,我也沒什麼事情,不用麻煩了,我陪你去看看。再說你今天這狀態也不好,本來還想給你說點事情,我看還是算了吧!”
“好事,你就說,要是,這讓白俊峰很吃驚,雖然他們是多少年的朋友加兄弟了,邵康總是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從來沒有說過一句髒話,廢話,他從來都是話在嘴裏留三分的那種人,也許他從生下來就是當領導的壞事,你還是說吧!反正現在好事,壞事對我來說,都是事情。那樣都得解決呀!現在看看你,再看看我,真不知道當年我為什麼要選擇從政這條路,太累了。真想好好休息一下。”
“那你還是退休算了,隻要你願意,咱老哥倆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說吧,什麼事情?你的集團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我能有什麼事情,還不都是你們家的事情。”
“我們家的事情?我們家誰又怎麼了?我現在一提起家裏的事情,我都煩。”
“前幾天,菲兒的一個朋友說他的領導有可能知道咱家惠子的消息。當時小奇不太確定,就和菲兒去看了看,結果,還真是咱家惠子,當時小奇就給你打電話說了,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但想想還是當麵說比較好。”
“你是說我們家惠子,真的找到了。她在那裏?”
“她離我們很近,就在安仁區,聽說他老公調到陸大了,可為什麼這些年他們一直沒有和你們聯係呢?我想當年老爺子肯定找到他們了吧!”
“不可能,你想想,以老爺子的脾氣,找到了,能不把她弄回來。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有孩子了嗎?”
“有了,聽說是個小女孩。”
“小女孩。”邵康嘴裏默默地念叨著。“希望不是她就讀的那所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