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可辛憤怒的樣子,白世奇突然明白了,原來他的女朋友誤會了,她把裏麵這個女人當成了邵康在外麵養的女人了。他沒有說什麼?隻是把女朋友輕輕地攬入自己的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剛才對你的態度,你錯了,裏麵這個女人和邵叔叔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說的是真的,她裏邵莊在外麵的女人,而不是邵康。明白嗎?對於邵康,我向來都是尊重的,我不允許別人在我的眼前詆毀他,他是個好人。這就夠了,我不管他在外麵怎麼樣?我隻知道他是個好人。”
白世奇重複著這樣的話語,正在這時,急救室裏傳來了小孩子的啼哭聲,白世奇和陳可辛站了起來,靜靜地看著急救室的門。
護士走了出來,對白世奇說:“男孩,七斤八兩”白世奇打電話給了邵康,隻說了一句:“男孩,七斤八兩。”他知道那邊明白。孩子生下來了,可他的母親卻在手術室裏永遠地閉上了眼睛,這孩子以後會成什麼樣的人,他該怎麼樣來麵對這些事情。父親離開了他,而他又是間接害死自己母親的凶手。他們又該怎麼對孩子說他的父親,說他是一個罪人,還是說他是一個好人。
也許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孩子會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誰也不會知道,也許等孩子長大成人的那天,他們也許都已去了天堂。
老爺子看看身邊圍著的人,他的手指指著邵康,邵康輕輕地走到了老爺子身邊,老爺子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枕頭,邵康明白,老爺子肯定在枕頭下放了東西,他想把老爺子扶起來,把東西取出來,可老爺子卻搖了搖頭,從嘴裏冒出了幾個字:“走了,走了後,再,再打開。”
邵康點了點頭,他在想,是不是該把惠子的事情告訴老爺子呢?看看身邊的人,他彎下身子,在老爺子的耳邊說著:“爸,老二的那個女人生了,是一個男孩子,老二臨時前給我寫了一封信,讓我照顧她們。”
老爺子聽完點了點頭,無語地看著窗外,所有人都看著他。作為一個老人,他這輩子,貧困過,風光過,也輝煌過。這就夠了,他還想要什麼?除了二兒子已經去世外,其餘兩個兒子事業有成,多年未聯係的女兒也回來了,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就在邵陽他們趕回來的時候,老爺子走完了他這光輝的一生。白夢菲趕到醫院裏的時候,隻聽見病房裏的哭泣聲,邵康,白俊峰,惠子還有她的丈夫馬明以及孩子馬子西。他們看著老爺子慢慢地離開了這個他曾經奮鬥了一生的世界。
他有牽掛嗎?他還有愛嗎?也許他的愛早已給了那些孫輩。邵婷趕回來的時候,都已是二天之後了。她沒有哭,隻是默默地站在爺爺的家裏,靜靜地聽著別人在談論著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老人。
由於老爺子身份特殊,省委專門給安排了追悼會,來得人很多,邵康,邵達兄弟倆站在那裏來回地回禮。由於大家都在避諱邵莊這個話題,雖然邵莊有問題,但他已經死了,逝者最大,何況現在邵康還在位子上,邵達也是部裏的領導,所以省上的好多同誌都很給麵子。
老爺子走了,留下了許多未解之迷,他到底留下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他走的時候交待給邵康的事情,隻有他和邵康兩個人知道。
邵惠子沒有想到,自己多少年沒有見過父親,見到父親之後,卻是他們永遠離別之時。這次她回來,是祈求他的原諒。這麼多年來,她的心裏一直在想著他,卻不能對他說。她害怕他會拆散她和馬明的婚姻。父親的手段她領教過,所以她不敢,沒想到,再見麵卻真成了再見。心裏的遺憾,懊悔都已成了過去,也許他不怪她,可在她的心裏,卻成了永遠的遺憾。
惠子生的那個孩子,邵康已經把他抱回了家,由妻子李萍照顧,取名邵健,小名壯壯。惠子有她的生命換來了孩子的健康成長。也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記得這個女人。更不會知道曾經有過這麼一個女人,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他的生命。他隻會記得他的母親叫李玉,父親叫邵莊,姐姐叫邵婷而已。
這些不用邵康說,李萍也會這麼做的。也許是為了孩子,也許是為了掩蓋這段醜聞而已。在他們的心裏,邵莊永遠是他們的弟弟,邵健是邵莊的骨肉,而邵健的母親則是那個瘋了的李玉而已。也許別人都會說邵康殘忍,無情。可又有誰真正的會站在他的立場上想一想呢?
老爺子死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邵陽回到了學校,邵婷也去繼續了自己的學業。白夢菲把老爺子的告訴了王一凡,並且把他與邵惠子和馬明的事情也說了。王一凡隻是淡淡地一笑,好像這些他早已知曉。白夢菲也沒有繼續問,隻是不閑不淡地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而已。也許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人死如燈滅,人世間的事情已與他無關。佛家有雲:死亡皆是另一個開始,也是一種解脫,你在塵世間所受的罪,在天堂你就會得到特殊的照顧,不會被打下十八層地獄,或者被下油鍋。功過相抵,如果你在塵世間積得行善,將來你就會投胎到一個好人家。
到底是什麼?沒有人清楚?隻是告訴人們,要寬容待人,及時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