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仇士良的話,李辰故作一副回憶的姿態。
想了一下,方才滿臉為難的回答道,“他們在說一些重要事情的時候,都會刻意避開下官。”
仇士良聞言麵色一沉,正要開口,李辰已經繼續說道,“不過,下官還是聽到了一些內容,隻是不知是否有用……”
“講!”仇士良坐在馬上的身子忍不住往前傾了傾,一臉急切的望著李辰。
李辰皺著眉頭,似乎在極力思索著,“下官曾數次聽到他們提起平陽府,不知……這地方對他們來說……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意義……”
李辰這信手拈來的功夫又精進了一層,隨口胡謅的連他自己都幾乎相信了。
仇士良聞言,當即陷入了沉思,但那一雙陰冷的眼睛,卻一直審視的盯著李辰,似乎在考量他話裏的真偽。
李辰口中的平陽府位於大夏朝的西邊,算得上是比較偏遠的地方了。
過了平陽府,再往西去,便多是衛所,極少再有州府。
如果從京城出發前往平陽府的話,那這一來一去的,縱然是以西廠的快馬,隻怕也要十多天的時間。
李辰說完這些話後,便始終低著頭,一副低眉順首的模樣,不去看仇士良、也不出聲。
白衣教的總壇其實是在位於大夏東部的永寧府,這李辰是知道的。
同樣的,李辰也知道白衣教在林州府的那處據點,不過,這些李辰都不打算告訴仇士良,也沒想著透漏給任何人。
畢竟到現在為止,李辰對白衣教的印象都還算不錯,更是把聖女雪衣看作是了朋友。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李辰自然願意護得白衣教的周全。
當然了,之所以透漏這樣一個假消息給仇士良,李辰也還有著另外一層考慮。
一旦仇士良派出人馬奔赴平陽府,那麼就自然而然的分散了西廠的人手。
如此,也算是又一次削弱了大皇子一脈的實力,為三皇子增加了籌碼。
至於仇士良撲了個空之後,會不會回來找李辰算賬,這一點李辰其實並不擔心。
畢竟李辰沒有明確點出白衣教的總壇在平陽府,隻是告訴仇士良他曾聽白衣教的人提起過而已。
所以最終下定論的還是仇士良自己,要怪也怪不到他頭上來。
另一邊,仇士良一直眯縫著眼,死死的盯著李辰,似乎想把李辰裏裏外外看個透,隻是可惜,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從李辰身上看出些什麼。
良久,仇士良終於再次開口,“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下官所言句句實屬!不敢欺瞞!”李辰依舊保持著躬身低頭的狀態。
仇士良雖然不信任李辰,但自從西廠地牢被劫之後,他始終都在調查白衣教的事,但最後卻收效甚微。
畢竟一直以來,西廠都是主內,對於外部消息的收集,向來沒有東廠靈通。
更可恨的是,萬德那個老狐狸又把消息瞞得滴水不漏,一點都不肯透露給他。
所以,現在哪怕李辰說的話就九成可能是假的,但隻要還有一成的機會,仇士良也願意去試上一試。
“哼!你最好說的是實話,若是讓咱家發現你有半句謊言,你就給自己買口棺材備著吧。”